路泽年人在医院,等急救的空档就开始着手收拾这个毒瘤。
“呵,不错。这不方便我一网打尽么?这么贴心的堂叔上哪找去。”
路泽年调出人员名单和背后关系图表,直接甩给了人事——迟聿准备的东西,他根本无须过目。
这名单迟聿每个月持续更新,不就是为了这时候派上用场!
人事立即打来电话,支支吾吾道:“路总,您这名单……这要是全裁了,房评部可就不存在了……”
“有存在的必要吗?”
“啊这,那以后谁做风险评估……”
“之前的风险评估都谁做的?”
“房评部,呃……”人事总监话语一滞,小声续了下半句,“——请的外包。”
路泽年冷笑一声,反问他:“那么,企划为什么不直接找外包呢?”
“……”
把这帮酒囊饭袋裁掉,相当于没有中间商赚差价,为公司财务开源节流了。
“路柏耀要是来找你要说法,就把我桌上的硬盘给他看,让他好好掂量掂量。”
“啊?您的硬盘?”
路泽年的硬盘,除了迟聿谁敢碰?
人事总监感觉自己听到什么要命的信息,头皮发麻,抓耳挠腮,恨不能当场让路泽年撤回。
路泽年继续道:“周一早上我到公司的时候,不想看到房评部的灯还亮着!”
说完,他挂断电话。
迟聿一出急诊室,就被送进住院部vip单间。
房间里开着空气循环系统,控温控湿。床头还有护士新插的鲜花,旁边放着迟聿的过敏源报告。
路泽年没去看,因为他早就对那些熟谙于心。
十五岁那年,路西法被送走,路父一句话没有,只是把迟聿的病例给他看,权作解释。
他端着病例翻来覆去,一宿也没想明白,这样一个瘦不伶仃来路不明的小孩,哪里比得过自己的路西法?
金毛犬路西法是他十岁时主动要来的生日礼物,陪了他整整五年。
路楷正说:“当年如果不是他母亲给你妈捐骨髓,就不会有你。你应该感恩。”
是谁救了亡妻的命,又是谁夺走亡妻的命,他心里分得很清。
路泽年想也不想地反驳他:“那应该感恩他母亲,和他有什么相干?”
路楷正没回答,用看怪胎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是在问“这样冷血的话真的是出自我儿子口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