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请的好医生认为我有社会危害性。”路泽年补全了后半句。
“……”
话题奔着无法揣测的方向而去,迟聿竟一时接不上话。
路泽年审视着他脸上每一寸微表情,心里怒火浇灭了一半。
“你觉得呢?我有社会危害性吗?”
“完全没有,路少爷。”
一贯冷若冰霜的脸上浮现出笑意,迟聿在竭尽全力,避开路泽年的锋芒。
“那你这几天为什么避着我,不让我碰?”
路泽年的椅子缓缓转了半圈,指尖轻飘飘地往中控一按——百叶窗“唰”地一声,将整面落地窗遮蔽起来。
办公室内的光线骤然少了一半,侧光打在路泽年的脸颊,将冷毅的线条雕刻得更加分明。
“迟聿,你过来。”
低沉的声音将他每一寸神经收拢,下达不可违抗的指令。
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迟聿手心微微发汗。内心分明在抗拒,身体却屈从于惯性。他将平板轻轻搁在桌上,顺从地走到路泽年身边。
那双宽大的手挑开纽扣。衬衣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随后那双手粗鲁地在胸前拧了一把,惹起沉抑的哀鸣。
路泽年对这具身体了如指掌,一上来就是死穴。
“不如在这里穿个环,你不听话的时候,我就扯一下。怎么样?”
“不……”
迟聿颤声拒绝,伴随着喘息,十指扣住桌边,用力到扭曲变形。
路泽年靠在椅背上,手却不松懈,以一副游刃有余的姿态,欣赏起助理昂起的下颌线。
真是个漂亮的玩具。
他这人从小三分钟热度,父亲给买的玩具都玩不过一周。可这一个,却爱不释手了好几年。
彼此厌弃的两个人,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路泽年依稀记得,是刚出国读书那会儿,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发现迟聿可以唤醒自己从未有过的反应……
这听起来过于诡谲——为什么是迟聿?为什么会是他最恨的人?
迟聿衣服里的淡淡香气像蛛网一样,缠绕着他的意识,一味地挑唆浑身血液涌向身体一处。
“住手!路泽年!”
迟聿被那里烫着,奋力挣开束缚,将转椅远远推开,自己却猛地撞上了冷硬的桌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