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您约了周日八点。还是在百康心理康复中心。”
眼看迟助理在平板上添加了日程,然后面无表情地从自己身畔钻过去,路泽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你很着急摆脱我?”路泽年说。
“您也很厌恶和我这个同性恋纠缠下去,不是吗?不然,为什么要这样羞辱我?”
路泽年气笑了。迟聿这身子,自己上上下下都睡了个遍,现在只是被讨厌的人亲了那么几秒,他反倒更屈辱百倍,跟要了命似的。
保持这种关系都好几年了,怎么还回头计较起这个?
迟聿捡起地上的眼镜,隔着大半个空阔的办公室,朝路泽年看了一眼。
只要路少爷明确对他下命令,加餐或是加班,接吻或是do爱,在办公室或是在老宅,他都会服从。就像那天晚上,他最终把车钥匙交给了路泽年。
别说尊严和底线,只要路泽年需要,他这条命,都可以给路泽年。
但路少爷并没有搬出架子来命令他,而是像只假寐的大猫,脚踩老鼠尾巴,逗弄取乐,时不时地伸出爪子挠他一下。
路少爷在这段畸形的关系里,找到了新的趣味?还是单纯爱看自己的奴隶,在忠诚和道德之间摇摆挣扎?
“还有其他吩咐吗,路总?”
路泽年看他这副捂不化煮不烂的样子,起了一肚子气,像是刀捅进棉花,没意思得很。
“你——”
他刚一开口,总裁办门突然洞开,一人风风火火闯进他办公室,连门都不敲。
“哟!这屋怎么不开窗帘啊?”
除了路柏耀的儿子、路泽年的堂弟,还有谁敢在他办公室喧哗?
路潜“唰”地一声拧开百叶窗,然后一屁股坐进沙发里,翘着二郎腿打量整个办公室。
“哥你这里真不错,空气里飘着一股让人青春勃发的气息。”
迟聿顿时扭开头:“没什么事我先去处理其他工作了。”
说完,抱着平板快步离开总裁办。
路泽年扯了扯领带,痛斥这个臭弟弟:“滚回去当你的败家子,跑这来凑什么热闹?”
简直撞枪口了。
但路潜油盐不进,望着迟聿离开的背影,吹了声口哨:“这就是你那助理,姓迟的那个?才几年没见,出落成大美人啦!”
迟聿只在路楷正生前见过家族里的亲戚,他一过世,迟聿就再也没出席过任何路家的场合,更别提读完书回国后了。
路泽年看不惯路潜吊儿郎当的习性,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上个月酒会,方家那小子见到你这助理,你知道他回来跟我说啥?”路潜一拍大腿,“尤物啊!”
路泽年额头冒青筋:“少跟那些人学不正经的,不然打断你的腿!”
路潜嬉皮笑脸道:“哎哥,你怎么还护食呢?我不喜欢男的,不会跟你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