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很会找角度。而且,您和您的伴侣也都很上镜。”
伴侣??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路泽年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垮了下来。
迟聿只是视而不见,淡声道:“对了,路总,下次嫖资不要走公账。不然我会收到税务局的警告。”
路泽年冷笑一声:“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有那么多零花钱?”
路楷正留下的托管基金,每年会给迟聿打固定的一笔钱,数额可观。a市里一些挥金如土的少爷们也不过是从父母口袋里掏钱,手头不见得比迟聿更宽裕。
那份偏心的遗嘱是他们之间过不去的一道坎。路泽年有事没事的,就要把这事拿出来刺迟聿一下。
迟聿眼镜泛起冷光,抱起签好字的文件:“我愿意替您支付嫖资。”
别说支付嫖资,把那家深蓝会所买下来也不是问题。
“……”路泽年果然被他噎了个正着,手指把笔帽捏得咯吱作响,“既然如此,我怎么好辜负迟助理的美意?”
迟聿顿了顿,微微俯下身,在他耳边小声询问:“还要上次那位吗?我跟他谈谈包月价格?”
深蓝色的领带在跟前晃了晃,他一把扯了过来,用力之大,将迟聿整个人拽到了腿上。
纸张零零落落,飘洒一地。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你想让他代替你的工作是吗?”
迟聿听他这么说,整个人僵在原地。
“我的工作是什么,路总?”
那对黢黑的双眼透过镜片,直直地望进路泽年眼里,不经意间拨乱了他的呼吸。
做助理是工作,恨是私情。公私他分得很清。如果陪路泽年睡觉也算是工作,那——
“您付嫖资了吗,路总?”
迟聿神色一转,又改口:
“哦,该我付您嫖资。”
缠着领带的手越绞越死,像是要把迟聿整个人拧碎一般。路泽年盯着他眼尾处的泪痣,牙关咬得咯吱作响。
迟聿看了眼墙上的钟,拍拍他手背:“下班了,路总还要继续工作?”
“……”路泽年一把松开他,若无其事地展平身上的褶皱,“今天周六,回路宅。”
总算松了口气,迟聿飞快整好衣领,朝门口走去。但凡在这多待一刻,都无法继续维持体面。
路泽年将钢笔插回笔帽里,靠回椅背上悠悠转了半圈:“回去正好挑张片子,适合练探戈的。”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