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玲呵呵一笑:“私生活这么干净,想必有稳定伴侣。真的假的?”
听到“稳定伴侣”四个字时,路泽年脑海里浮现出迟聿的模样。
他着急忙慌把这念头甩出去。
迟聿么?他也能算是伴侣?工具人罢了。
“路少爷,别装了。身边有人了吧?”
“没人。”
“是么?那谁给你录的视频?”白玲夹着烟,将手机递到路泽年面前,里面的男人正做卷腹。
这不是帅得没边的自己吗?路泽年哪能认不出来?这一定是迟聿趁他健身时拍的。
白玲只给他看了几秒,就收了回去。
他只好自己掏出手机,点开聊天记录,一目十行地扫完了迟聿和白玲的对话。
该死!这小子这么会聊天,怎么在自己面前是个锯嘴葫芦?是在cos人工智能是吗?
“前两天跟我聊天的,就是录视频的人吧?男的?”白玲兴致勃勃地支着下巴问他,“让自己伴侣来撩我,我真是搞不懂,你是怎么想的。”
路泽年放下手机,懒得装了,对白玲冷冰冰道:“别惦记我助理,他是男同。”
停顿片刻,他又补充了一句:“还有,我是直的。”
白玲哈哈哈笑得停不下来。
“你那个助理,是叫……迟聿是吗?当年你爸从外面领回来的孩子,听说和已故的路伯母长得很像。”
“不像。”路泽年拿消毒毛巾擦了擦手,断然否定,“我爸收养他,是因为其他原因。”
阿嚏——
澜沧路公寓。迟聿莫名打了个喷嚏。
他拿纸巾擦了擦鼻子,想着空气循环系统是不是该清理了。
早上被路泽年打碎的装置,很快被他收拾干净。随后他打电话重新定制个一模一样的。
“迟先生,一定要一模一样的吗?”设计师好不容易才申请到最初的cad设计图纸,对着那块消失的装置发愁,“这款是来自巴黎的装置艺术家西尔维女士的获奖作品,当年路楷正先生拍了四百万美元。但是……”
设计师惊觉自己触犯到敏感的话题,连忙打住。
为路家服务十几年,他深谙察言观色的道理。
镜片后的眼神微闪了下,迟聿淡声追问道:“但是什么?”
“西尔维女士……已经不在人世。”
当然,同样不在人世的,还有拍下作品的路楷正先生。
设计师后知后觉地想起这套艺术装置是路楷正先生的遗物,怪不得迟助理一定要一模一样的。这股子执着,跟挂念亡妻情深似海的路楷正倒是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