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现场的迟聿毫发无伤,仍是被强制在安定医院住了半个月。
出院后,两人一起转了学。
路泽年戒了烟,本来也只是为了引起父亲注意的手段罢了。
现在父亲都没了,还谈什么手段。
但他染上了新的瘾——迟聿。
他不再像从前那样对迟聿爱答不理,转而极尽骚扰、欺辱、仇视……
“迟聿,待会儿体育课帮我捡球!”路泽年手里翻转着网球拍,鞋子踩到迟聿的作业本上,也不怕拉到胯,“因为你,我狗没了。以后,你做我的狗。”
在迟聿面前,他绝口不提路父的死。
但他的存在本身,就在提醒着迟聿,这一生将背负着什么而活。
“哇你看路少又在‘特别关照’迟聿了。”
“姓迟的那小子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没劲。”
新同学都对路泽年的霸道见怪不怪——新转学来的混世魔王,和他逆来顺受的小伴读,好像他们原本就是如此。
没人知道这个“小伴读”刚继承了一笔托管基金,比教室里所有人加起来都要富有,包括路泽年在内。
但他心甘情愿地给路泽年捡球,帮路少爷补作业、写检讨,打架时做肉盾。
连着几年,路泽年连鞋带都没亲手系过。
长久下来两人形成了默契。每天出门前,不等路泽年说话,迟聿便主动蹲下了身给他系鞋带。
路泽年喜欢在他系鞋带的同时,把另一只脚踩踏在他肩头。
在外人来看是羞辱,自己看却是寻常——寻常的狎昵。
偶尔,路泽年会用手挑起迟聿的下巴,居高临下地审视许久,拇指在那枚泪痣上肆意揉捻。
“也不怎么像嘛。”他说。
那一年,他们还很年轻,有的是时间彼此接纳。
但一场意外降临,他们永远成不了兄弟。
在这个世上,他们长成一对共生体,至亲至疏。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