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四点评道:“你们这是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
阮玉山反驳:“我们这是孩子也舍了,还给狼打了个窝。”
他见九十四呼吸平稳了,便问:“还走得动吗?”
九十四垂着眼,盯着被阮玉山放开的那只手,不知在想什么。
俄顷,摇了摇头:“走不动。”
阮玉山刚想说那就原地休息休息,又听九十四说:“有人扶着可以试试。”
阮玉山低头笑了一下,扶着九十四的胳膊准备往前走。
哪晓得九十四一动不动,面无表情道:“扶手效果会好些。”
阮玉山凝视着他想了想,说:“要不我背你?”
九十四抬头:“那还握手吗?”
阮玉山没过两天好日子心里边又犯欠,把手抽回去背在身后,道貌岸然地摇摇头:“不握。”
九十四:“那不背。”
阮玉山还嘴欠:“不背就不走。”
九十四低下眼,心里嘀嘀咕咕念了两句蝣语,披风一掀,往地上大剌剌地一坐:“不走就不走!”
他别开脑袋,越想越过不去,认为阮玉山这是典型的言而无信。
对方翻脸,他也翻脸!
他说到做到,立马把脸垮下来。
岂知胸前的披风还没敞开片刻,忽地又被阮玉山合拢。
九十四拉着嘴角,冷冷地刚要把阮玉山的手打下去,两只胳膊就猝不及防地被阮玉山逮住。
只见眼前人一个转身微微蹲下,顺势攥着他的手腕往前一扯——九十四眨眼间身体腾空,正险些从阮玉山的背上翻出去时,两个膝窝就被人用手稳稳兜住了。
阮玉山的声音带着很明显的笑意从他身下传上来:“地上凉!”
说完,又放沉了语调,逗他似的,用他才听得出的语气低低问:“把我们阿四冻着可怎么办?”
九十四把眼珠子转回阮玉山身上。
他一言不发地盯着阮玉山乌黑的后脑勺看了半晌,忽然喊:“阮玉山。”
“嗯?”
“你不牵我吗?”
阮玉山把他颠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等上了山,你先洗个热水澡,吃过了饭,我再带你去见钟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