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人含笑应声,木牌放置门口,“小姐记得,可千万在子时之前翻牌,切记莫要——误了时辰。”
他声音越发轻,像是走了。
温扶冬瞧去木牌,一把扔入火盆。
随炭火燃烧,她头也未回,耳旁传来鬼哭般惨叫。
合门间,血手拍上门扉,哀嚎不绝。
“小姐,三小姐!让我进去吧,求求您,让我进去吧!奉春宫的人都在啊啊啊啊——”
“小姐,求求您让我进去吧!”
“奉春宫的人都在啊——”
“再吵。”她冷眼道,“我连你一起丢进去烧了。”
门外无声,沉寂良久。
见没了动静,她掩门查看,房门忽撞响,欲裂为两半:“求求你了啊小姐!求求你了——”
“我爱您啊——”
声音陡然凄厉,幽戚哀怨。
温扶冬充耳不闻,拉上门栓,恰与双血眼相对。
那是双极怨的眼,藏于门缝,仿若携着血海深仇,要将她拉入地狱。
拍打声震耳欲聋,充斥浓怨恨意,不堪重负。
“求求您了小姐!”
“求求你——”
清风拂岸,扬过脸畔,伴随银铃清响,动静散去。
她推开门,有些疑惑。河风吹起碎发,怪物消失不见,独留灰绿水渍,淌入屋内。
走了?
凄灰窗色鬼影,纱帘呼啦,暮色风声哽咽,如同女人悲泣,以及,诡异银铃之声。
“不得盏灯,不得喧哗,入了夜,不得……”
至夜里,南芪叮嘱万千,话未说完,温扶冬打着哈欠,关门道:“知道了。”
她抱着枕头,托腮撑桌,不觉睡去。
梦境空荡虚无,遍处火焰,浓烟吞卷怒号。世界沦陷,山巅站有一人。
女子背对而立,遥远无际,又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