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胜,今天怎么样?”斑跪坐在摇篮边,声音放得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严胜。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幼弟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热的迹象,松了口气。
可见严胜发热是有多么频繁,换句话说,他这具身体是有多病弱。
严胜都懒得睁眼。
聒噪的小鬼。
斑丝毫不在意幼弟的冷淡。
毕竟在他眼里,幼弟不搭理自己纯粹是因为体弱没力气——就像泉奈小时候生病那会儿,蔫蔫的连最爱的三色团子都咽不下,更何况说话?
“看。”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层层揭开后露出几片压制好的红叶。叶片薄如蝉翼,叶脉在光下纤毫毕现。每片叶子下都垫着和纸,显然是特意做过防腐处理。
“上个月摘的。”斑用指尖轻轻点了点最红的那片,“你出生那天,很凑巧,所有枫树的叶子都红了。”
泉奈凑过来补充:“斑哥每天都要翻出来看一遍,生怕压坏了。”
“咳!”斑用力咳嗽一声,作势就要敲泉奈的脑袋,手举到半空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僵住,小心翼翼地瞥了眼摇篮。见严胜依旧闭着眼,才松了口气。
还好没吵醒严胜,不然他要是醒来哭了怎么办?严胜身体本来就不好,别给自己哭晕过去了。
虽然他基本就没见严胜哭过。
泉奈吐了吐舌头,从怀里拿出一只小小的布偶,针脚歪歪扭扭,但能看出是只狐狸的形状。
“这是我最近做的。确实不怎么样。。。。。。谷葵姐说我没这方面的天赋。”泉奈怅然道。
说完,他将布偶轻轻放在严胜的枕边,接着替严胜掖了掖被角。
“严胜,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长大。”泉奈轻声道,眼里充满担忧。
他本来想说健健康康的,但看幼弟的身体,健康是不可能了,只能寄希望于平安。
***
第一场雪落下时,严胜病的更重了。
高热反复,呼吸微弱,连吞咽药汁都变得困难。佳织整夜守在他身边,指尖的查克拉几乎时刻都亮着,试图缓解幼子的痛苦。
“会好起来的。。。。。。”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知是在安慰孩子,还是在安慰自己。
严胜叹了口气。
何必呢?
半夜,高热稍退时,他隐约听到纸门被轻轻拉开的声音。
是斑和泉奈,兄弟俩蹑手蹑脚地走进来,怀里抱着什么东西。
“严胜。。。。。。”斑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吵醒他,“今天下雪了。”
严胜微微睁开眼,看到斑手里捧着一团雪,被查克拉小心翼翼地维持着形状,没有融化。泉奈在一旁用指尖轻轻点着雪团,将它塑成一个小小的兔子模样。
“我们放在窗台上。”斑轻声说,“这样你醒来就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