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底翻涌不休。
明明在暗巷里推开他时就告诫过自己,不要再陷进去,穆琰是北平王世子,他们之间隔着云泥之别。
可此刻被他灼热的气息包裹着,指尖触到他坚实的臂膀,那点理智竟瞬间崩塌,只剩下本能的贪恋,连推拒的力气都消失殆尽。
只能任他拥抱着逼近,任由他予取予求,甚至贪恋着那久违的炽热。
她暗恨自己不争气,恨自己竟依然还会为他颤抖落泪。
可在这绵软无力的恨意里,却又悄然贪心地生出一丝依恋,蛛丝般缠绕上她心口,怎么也挣不脱。
眼前那人清瘦憔悴了许多,眉宇间却依旧凌厉俊朗。
汹涌情意倾覆到她身上,令她心头一颤,酸楚不已。
容宁咬唇移开眸光,唯恐再看下去,便会彻底溃败。
容宁被压得喘不上气,稍稍推开他稍许,“你怎么突然来了?”
穆琰低低一笑,炙热眸底掩不住的得意,“什么叫突然?我不是早就送信给你,说我要来么?”
容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可你也没写,你是要半夜翻屋顶进来啊。”
她伸手去推他,奈何那人铁塔一般,根本推不开。
她一时间羞恼交加,口不择言,“我是有夫君的人,你就不怕被抓个正着,浸了猪笼么?”
穆琰嗤笑一声,指腹狠狠捏了捏她的腰侧,带着几分惩罚的意味,“什么劳什子夫君?”
他俯首贴近她,气息灼热,“我早让人去查过了,户籍司根本没有你们的婚契备案,林笙不过是找了个人当证婚人,跟你拜了个堂就敢称夫妻?”
“依我看”他顿了一下,贴近她耳畔,低低地,“你们才是无媒野合,我的宁儿你心里没点数么?”
容宁登时难堪起来,胸口剧烈起伏,羞怒交加,猛地抬起腿便要踹他。
穆琰哪里舍得真惹恼她?连忙搂紧她,软了语气哄她,“好了好了,是我不好,不该这样说,不过”他哑声贴紧她耳廓,气声似地,温热鼻息拂在她颈侧,“我好不容易才见到你,别这样待我,嗯?”
容宁一颗心被他搅得乱如麻团,“你真是不怕死?这里到处都是眼线,外头的守卫好多都是赵国长公主的人,你怎的也敢胡来?”
穆琰嗤笑出声,“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再说了,”他眉眼间尽是漫不经心的狂意,“我想去哪里,谁又能拦得住?”
“上次若不是你一意孤行,我早带你闯出去了,还用做这等偷摸勾当么?”
“不过”他眉梢一挑,唇角忽地漾起一抹坏笑,俯近她耳畔低低呢喃:“偶尔做做采花大盗,也挺刺激。”
话音未落,容宁便羞恼得涨红了脸,抬手便要去打他,手腕却被他探手一捉,轻易压下,牢牢困在枕侧。
她气得唇瓣紧咬,眼眶微红,偏偏他眼角眉梢俱是暧昧笑意,眸光深得似要把她生生拆吞入腹,既放肆,又缠绵。
不待她啐他,又覆了上来,如玉山倾颓,春光无限。
容宁几近窒息,胸口急促起伏,他几乎将她所有心神搅乱。
穆琰却并未就此罢休,唇舌一路掠向她颈侧,带着几近放肆的炽热贪恋,要将她整个人都吞没。
她肩头微颤,气息凌乱,终于再也忍将不住,手忙脚乱地捉住了他的手,声音颤抖,“不行”
穆琰动作一滞,眸光凌厉,骤然抬起头来,压抑盯着她的眼睛,“怎么,不喜欢么?你从前,可是很喜欢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