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再出半点差错,我定不饶你们!”
“是是是”一众仆从连忙磕头应是,额头都磕出了红印。
林笙烦躁挥挥手,“下去吧!”
一众仆从如蒙大赦,顿时作鸟兽散。
林笙重新坐回椅上,眸光幽暗,眼珠微转。
他总觉得容宁今日的失踪有些蹊跷,绝不会只是头晕那么简单。
他想起容宁方才待他那般冷淡疏离的态度,心里愈发不安。
莫是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人?还是发现了什么?
清冷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散落在地上,映出一片寂寥光影。
林笙望着那光影,眉心紧锁。
他咬牙,绝不能让容宁离开他身边。
容宁在房里闷了整整三日,任凭林笙在门外如何软语哄劝,都只说“身子乏”,闭门不见。
这日晨起,林笙又在她门外徘徊半晌,终究没再敲门,只唤来管事,沉声吩咐他“去请城里最有名的张大夫来,就说夫人病体缠绵,务必请他亲自来诊治。”
不多时,张大夫便跟着管事来了。
林笙亲自引着他到房门口,又敲了敲房门,“宁娘,我请张大夫来了,让他给你把脉瞧瞧,开几副补药调理调理身子,总闷着不是办法。”
房内静了片刻,“我没病,不用看大夫。”
“怎么没病?你都闷了三天了,饭也吃得少,再这样下去,身子怎么撑得住?”
“宁娘,别闹脾气了,”林笙声音急切,“快让大夫看看,我也好放心。”
良久,门扇终究是轻轻被拉开了。
容宁披着件素色披风,站在门内,脸色依旧苍白,眼下泛着淡淡乌青,显然没怎么睡好。
她垂眸避开林笙的目光,“进来吧。”
林笙赶紧抬步跨了进去,生怕她反悔似地。
张大夫也跟着进了房,在桌边坐下。
容宁伸出手,搭在脉枕上,指尖冰凉。
张大夫闭目凝神,细细诊脉,片刻后才睁开眼,对着林笙拱手道:“大人放心,夫人并无大碍。”
“只是夫人本就体质羸弱,如今怀有身孕,腹中胎儿需汲取母体养分,夫人气血被分走大半,自然神思倦怠、精神不济,只需好生休养,多吃些滋补的食物,便无大碍。”
林笙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那就好,那就好。”
他送走张大夫,坐回到容宁身边,声音放柔了些,“宁娘,我知道前几日是我不好,可你也别总闷在屋里不见我,我见不着你,心里实在担心得很。”
容宁拢了拢身上的披风,低声道:“我知道了。”顿了顿,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又轻声道,“我有些想吃酸枣糕。”
林笙一听,眼睛瞬间亮了亮,立刻站起身来,连椅凳被带倒都没顾上扶,“我这就去给你买!”
“西街那家福记的酸枣糕最好吃,你且等着,我去去就回!”说着,也顾不上唤小厮备马,抬步就往外走,脚步快得像是怕稍晚一步她就会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