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的便宜,刚好被河田村的一行人赶上了。
谢瑾宁看着手中几乎完好的铜镜,院中那凑近了仔细看才能在椅侧处看到丁点破损的摇椅,和不远处的一堆大大小小的用具,实在疑惑世上竟有如此好心的商人。
都说商人重利,谢家是大彦第一皇商,顶着“皇商”的名头,售卖的货物价格自然不会低到哪处去。而那人不能说是低价,简直是亏本。
谢农和严弋正在院中商讨新修的茅房建在何处才好,说着说着规划起了扩建院子重新修整,谢瑾宁的目光渐渐移至不远处恭桶的花纹上,越看越觉得熟悉,可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
他摇摇脑袋,干脆不想了,双手合十闭上眼心头默念:终究是他们占了便宜,那就希望那王大商人,不,王大善人能够得愿所偿吧。
竹堂开启后,谢瑾宁的日子井井有条,忙碌而充实。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生长。
第64章忙碌顾此失彼
谢瑾宁一向恣意,随心而动,会因觉着被亲亲抱抱舒坦而主动迎合,也会不安于身体发生的异常变化,故而逃避。
情绪似拍岸潮浪,骤起骤落,不过很快,谢瑾宁便在发觉自己被其余之人碰触,也只会痒而躲开时恍然大悟,本就飘摇薄弱的防线愈发薄弱,寸寸崩塌。
只有面对严弋,他才会心跳加速腰身发软,似被抽了筋骨一般,萌生出想钻进他怀中亲昵依偎的柔懒冲动。
谢瑾宁彻底放下心来,不再抗拒。
不过自从竹堂开课,谢瑾宁的日程被锻炼,教书,备课,温习药理四样占得满满当当,他并非精力充沛之人,身心投入后,难免顾此失彼。
倒不至于冷落,只是他如今大多数时间都沐浴在旁人的目光中,与严弋独处的机会并不多,几乎只有清晨,午间与深夜。
严弋也曾提出要接送他,但谢瑾宁心道,五六岁的孩子都能独自上学回家,作为师长的他还被人接上了,像什么话,谢瑾宁只犹豫了半息,便断然拒绝。
前五日得立规矩,定基础,依照年龄和接受能力的不同戏分各异的教学方案,极为重要。
识字写字还好,难的是午后的课程,河田村的孩子们半点算术基础也无,教学起来更为困难。
说是申时初散学,但往往谢瑾宁到家时已将近申时末,生生多出大半个时辰。他用完饭,又马不停蹄抱着医书去隔壁,在邓悯鸿的指导下学习,一切结束后已是夜幕深深。
谢瑾宁劳累一天,身心俱疲,闲下来就只想早早入睡以补充精力,实在无暇,也分不出心力同他亲密。
他忙得脚不沾地,而严弋一亲起来就没完没了,磨磨蹭蹭间,少说半个时辰就过去了,谢瑾宁还得时常绷紧神经,怕一不注意泄出些异样响动叫谢农察觉了去,趣味更是大打折扣。
他的欲望本就不如严弋强烈,为保持不影响教习,只得一退再退,碰触皆是浅尝辄止。
而在此事上向来得寸进尺的严弋竟也依着他,半分不耐和怨言也无。
他说只能亲亲脸,男人的吻就只落在眉心面颊。不住的细密啄吻如丝雨,痒得谢瑾宁忍不住躲来躲去,又被捧住脸逗弄似地亲得咯咯直笑。
说只能拉拉手,严弋便在夜晚端来润喉清嗓的热茶,再与他十指紧扣,安静地坐在他身侧陪伴,或是打来热水帮他洗脚,按摩腿肉。
新换的木桌比原先宽了一倍,还配了把带靠背,放着软垫的椅子,便于他久坐,但谢瑾宁还是喜欢往严弋怀里钻,听他强劲有力的心跳。
男人肩宽胸阔体温炽暖,名为安心的气息密匝匝将谢瑾宁包围,大掌规律地揉摁着他酸胀的肩颈,后腰,谢瑾宁被揉得迷迷糊糊,哼唧愈发绵软。
潮热渐生。
持续的酥麻自腰窝弥漫,谢瑾宁一颤,张口咬住眼前人的衣襟,将闷热低吟化为布料的濡湿,不自觉地蹭着严弋的脖颈。
包在他后颈的手掌微顿,往下划过脊背,深入衣袍,分开他蜷住磨擦的双腿……
等谢瑾宁从余韵中缓过神时,已浑身清爽地躺在床上,夜风透过窗棂缝隙钻入,卷走屋内粘稠,床头凳上却只剩下一套明日要穿的衣衫,他连严弋何时离开的都不知道。
谢瑾宁张了张唇,水雾氤氲的眼眸浮出愕然,但他实在太困,下一秒就栽入了梦乡,翌日晨起,便将其抛之脑后,又开启新的一轮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