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这么觉着?”
“嘶,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点儿。”
“那日我在廊下遇到谢竹少爷,从侧面看过去,那简直跟老爷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啊,给我吓一跳。”
“其实吧,要我说啊,小少爷都没他……”
“打住打住!这可说不得啊!”
后面的话,谢瑾宁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
什么少爷?谢竹那个穷亲戚算哪门子少爷!还长得像,能比他这个亲儿子还像?!
书童阿和见他主子不对,立刻出声呵斥,“大胆!”
仆妇们慌慌张张从角落涌出,见是谢瑾宁,顿时大惊失色,纷纷跪地求饶。
若在平日,性情和善的小公子面对一众偷闲或许一笑置之,但今日,他紧抿着唇,脸颊绷得紧紧的,任谁都看得出他在生气。
偏偏他腮边还挂着未褪的婴儿肥,这般模样非但不吓人,反而显得娇憨可爱,像是闹了脾气要讨人哄似的。
“你们刚才想说我什么?”他问。
背后议论主家,乃是为奴大忌,她们哪敢说实话,尤其是那几个从锦苑出来的,忽递眼色后,纷纷磕头求饶,涕泗横流。
“小少爷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
“求您发发慈悲,千万别赶我们出府……”
“奴婢家中还有老母幼弟等着张口吃饭啊……
京中哪个牙人不知谢家待下最为厚道,月钱丰厚,赏赐不断,而锦苑更是油水最丰之处。
小少爷性子好,常以珍馐赏人,金银瓜子更是随手抓抛,连护卫养的狼犬都爱往那儿跑。
想到可能会被赶出这等好去处,一群人哭得愈发凄惨。
谢瑾宁那见过这般阵仗,见她们哭得实在可怜,蹙着的眉头渐渐松开了。
他别开脸,显然余怒未消,却摆摆手,“都起来吧,这次……就当没看见你们。”
阿和立刻叉腰接话:“还愣着干什么!一个个的在这里碍公子的眼!都滚下去!再让逮到你们嚼舌根,有你们好果子吃!”
一群人如蒙大赦,连声道谢,慌忙退散,喧闹的角落重返宁静。
人散后,阿和望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忍不住抱怨:“少爷,你是不知道,刚才那个说家里有病的,我上回明明见她娘健朗得很!我看她们就是瞧少爷您好说话,照我说,就该统统撵出去。”
谢瑾宁飞他一眼,“那万一真病了呢?”
“真病了,她不忙着做活儿,哪儿来的闲心还敢编排少爷您啊。”
谢瑾宁一愣,旋即瞪圆了眼,“那你方才不说。”
“嘿嘿,这不是才想起嘛。”
阿和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