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把匕首被他捡起,用棉布缠好,才扔回严弋怀里。
那人却接都没接住,还着急地去牵谢瑾宁的手,问他伤到没有。
当然没!
谢瑾宁愤愤地又瞪了眼严弋。
他哪儿有那么笨啊!
……
午后,院内有人在打井,叮叮当当的,谢瑾宁就回了房,练了会儿字,又翻开疡科治要温习。
在看到膻中,气海与关元三处时,眼睫停滞片刻,下唇传来轻微刺痛,发觉自己又在想严弋的谢瑾宁懊恼地甩了甩脑袋。
高高竖起的发尾拍在脸上,痒痒的,他忍不住伸手去挠,倏地又想起男人脖颈上被他挠出的红痕。
“呜……”
谢瑾宁泄了气,弯下腰将额头靠在木桌,懊恼地磕了磕。
他怎么这么烦啊。
“叩叩。”
窗外传来轻响,谢瑾宁转头。
木窗其实只是糊上了层薄薄的油布,无论昼夜,都能透过其看到窗外之物的轮廓,不过平日对着后院墙面,没什么看头就是了。
而如今,一只麦色大掌从窗底缓缓升起,朝他的方向挥了挥,似是在向他问好。
只有截手掌,乍眼看去还有几分惊悚,谢瑾宁却差点笑出声,但他还记着维持自己“仍在气头上”的状态,轻哼一声,敛眸翻开书页,就当没看见。
又是两声轻敲。
这一次,手掌握成拳挥了挥,忽地又沿着开着的窗缝钻入,留下一物后迅速撤离。
什么东西?谢瑾宁好奇地侧过身,拉长脖子去看。
是个黄绿色的物体,并不大,中央鼓鼓的,两侧却又歪歪扭扭,支起的腿也一长一短。
谢瑾宁看了半晌,才认出这是个蚂蚱。
他故意开口:“这什么东西,长得怪怪的。”
窗外还在挥动的手一滞,长直指节弯了弯。
分明只是个没眼没鼻的手掌,却能让人瞧见其传递出的低落。
谢瑾宁得意地弯起唇角。
接着,只见其缓缓沉了下去,又攥着一物钻进窗内。
这回,是个蜻蜓。
编得依旧歪歪扭扭,但比上一个好多了,至少能让他一眼就认出来。
“不好看。”
那只手颓然地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