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放下手。
“若真神仍在,我严弋便于此立誓,从此刻开始,我定会护谢瑾宁周全,若他蒙伤,我愿以百倍伤痛代之。”
“你!”
男人说得飞快,谢瑾宁想阻止已是来不及,顿时瞠目结舌,“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下一句来。
他拧着眉头,气呼呼地将人一推,也不等严弋,自己往前走:“谁要你保护啊。”
还什么愿意代替他受伤,真是的,一天天净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像是刚从蜜池中起身,甜暖水滴随着心脏搏动流经四肢百骸,热度不断攀升,弥漫,霞光悄悄爬至颊边,耳廓艳色始终未散。
“你俩等等我这个老头子啊,哎哟,你——”
邓悯鸿不过是在屋内多坐了会儿,一转头,两人就不见了踪迹,急匆匆赶到,见这一幕,顿时了然。
原来并非无意,只是看到底是这小公子先开窍,还是那臭小子忍不住戳破这层窗户纸咯。
他嘿嘿笑了两声。
第43章剑鞘当真可怖
没走几步,谢瑾宁就脚步趔趄,走不动了,被严弋背起。
男人脊背宽厚,托着他的手臂有力,步伐迈得极稳。
还在“生气”的谢瑾宁起初直着腰,离他的背远远的,又坚持不住,渐渐趴了下去。
半晌,他想起严弋的伤,问:“你手…不痛吗,需不需要让邓老重新包一下?”
“没事。”严弋将他往上抬抬,手掌贴合更为紧密,隔着布料,也能感受那处丰腴的软嫩。
“阿宁包扎得太好,我都快忘了手上还有伤口。”
谢瑾宁赶紧捶他一拳:“胡说什么啊……”
邓悯鸿清清嗓,只当没听到。
小腿晃晃悠悠,谢瑾宁趴在严弋肩上,侧头跟邓悯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邓悯鸿,也就是老者,说他是来山中采药,不慎跌落险些丧命,被严弋所救,又说自己无处可去,见河田村风景秀美,想多留些时日。
严弋并不愿,但谢瑾宁想村中恰好没有大夫,邓悯鸿来刚好填补了这一空缺,他的话一出,严弋怎会不同意,也就点头应下了。
“唔……”
下巴在男人肩头磨了磨,谢瑾宁打了个哈欠,眸中泪光闪烁。
严弋微微侧头,看他被压的嘟起的颊肉,低声道:“困了就睡吧,等睡醒刚好用饭。”
“嗯。”谢瑾宁又蹭蹭脸,“严哥……”
半睡不睡的鼻音绵软而慵懒,尾音拖长,似是在撒娇,又像是梦呓。
“怎么了?”
“谢谢你。”含糊不清的嘟囔在空气中悠悠散开,随即他脑袋一歪,又被早有准备的大手扶住,让其靠在肩窝。
轻缓而均匀的呼吸如羽毛般轻柔,喷洒在男人脖颈,耳后,带着丝丝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