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宁错愕出声,又凑到林锦华身侧,将头靠在她肩头蹭蹭,撒起娇来:“我不管,我就是看他不顺眼,跟他待一个府里感觉浑身上下都不舒坦,娘,你说,他是不是克宁儿啊。”
“胡说什么?”林锦华垂眸敛下异色,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怎么还不松口啊,难道真的要告诉她真相吗?
谢瑾宁咬着唇纠结,决定先退一步,道:“娘你最疼宁儿了,你就大发慈悲,把他赶…不,送出谢府嘛,他就是个旁支,我们谢家在京城还有好几处房产,随便拿一个让他搬过去也足够了。”
只要出府了,一切都好说。
但仍是未能成功。
最后谢瑾宁气也发了,娇也撒了,好赖话说尽,林锦华也未表态。
女人嗓音温柔宠溺,一如既往,她轻轻叹了口气:“乖宝,虽然不知你为何如此执着,娘亲也不多问了,这件事我们过几日再议好吗?”
还过几天,再待一日恐怕谢竹都要翻身做主,压在他脑袋上了!
愤愤起身时,谢瑾宁的嘴撅得都快能挂油壶了,他避开林锦华来拉他的手,带着一腔闷气走了。
那是娘俩第一次不欢而散。
回院途中,谢瑾宁越想越心烦意乱,恰好一队巡逻的护卫朝他问好,他灵机一动,干脆假借林锦华的命令,带着人浩浩荡荡地前往竹阁,准备趁着谢擎和谢昭明不在,来一场先斩后奏,无论如何都要让谢竹滚出谢家。
没想到如意算盘落了空,人还未至,就被正好归家的谢擎抓了个正着。询问缘由后,谢擎当即冷了脸,不顾解释,吩咐下人将他禁足在院中。
禁足!整整五天!
谢瑾宁从出生到现在都没受过如此重罚。
禁足第一日,谢瑾宁试图翻墙出去,被阿和与几名小厮搭人梯送上墙头,怎料刚往下看了一眼就被吓得愣住,恐高眩晕,差点一头栽下去,失败。
当天下午,院内全部小厮被驱赶出院。
禁足第二日,他换上丫鬟的衣裳,试图借着送换洗衣服的时机混入其中,但刚出院门就被眼尖的护卫撞破,再次失败。
连照顾他起居的贴身丫鬟也没放过。
这次,锦苑只剩他一个人了。
谢瑾宁哭过也闹过,屋内的瓷器珍宝噼里啪啦碎了一地,还绝过食,虽然只坚持了半天就撑不住了,也没能改变被禁锢住自由的状况。
出不去,屋内也凌乱得无从下脚,他只好转移目的地来到院中。
躺了一个时辰,差点睡着的谢瑾宁倏地坐起身。
今天都第三天了,居然没一个人来哄他!
一个人,都没有!
将账全算在谢竹头上,谢瑾宁将书一把摔在地上,“臭谢竹,面瘫脸,王八蛋!”
他才不要这个人当他的兄弟!
还嫌不够,他在院中左看看右看看,目光移至墙角对着的练功木人上——那是他某日心血来潮,想学着戏文里的内容练功时叫人买来的,可惜兴趣也只持续了两日,就被他命人塞进了杂物屋内。
许是趁前几日天气晴朗,仆从搬出来晒,还未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