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总有几分不为人知的本事。
“我能躲开一次。”
裴麟的声音里,没有半分情绪。
他没有说他会怎么做,但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赵九面前立下的一份血契。
他会用自己的命,去引诱伏良射出那唯一的一箭。
他赌赵九能在这一箭之后,了结一切。
赵九忽然想笑。
这是一个好办法。一个疯狂却又直接的办法。
可裴麟凭什么认为自己能做到?
“剩下的人,”
裴麟轻描淡写地补充了一句:“交给你了。”
他没有问赵九行不行。
仿佛这不是一个请求,而是一个结论。
有些信任,不必言说。
一个眼神,便已将生死相托。
赵九沉默。
他能感觉到胸口两根断裂的肋骨,像毒蛇的獠牙,每一次呼吸都刺入肺腑。血毒带来的灼热,正焚烧着他的每一寸血管。
他的腿在痛,骨在痛,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痛。
他没有自信。
这不是普通的搏杀。
“我没有把握。”
赵九的声音低沉沙哑,每一个字都无比艰难,却又无比诚实。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每一秒,都像一年那么漫长。
伏良的手指,在弩机上轻轻摩挲,那细微的声响,像死神在哼唱着摇篮曲。
弩枪的准星,越过了最后几个跪伏的少年,即将指向他们。
就在赵九全身肌肉绷紧到极致的时候,他感到自己的裤腿被轻轻抓住了。
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