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么?”桃子问。
赵九没有回答。
有些事的答案,需要自己去找。
刀锋刺入尸体的腹部,赵九没有丝毫犹豫。
一股难以形容的腐臭,混合着血腥,轰然炸开。
赵九忍着那股足以令人昏厥的恶臭,将手伸了进去。
他的手在温热而黏腻的内脏里摸索着。
然后,他摸到了。
他闭上了眼睛。
当他把手抽出来时,手里握着的,是一个早已被胃液浸泡得发白的馒头。
是姜东樾没吃的那个馒头。
馒头是毒。
滚烫的烧鸡,是催发毒性的引子。
原来如此。
姜东樾不是怕死,他是怕被发现。
他用自己的死来金蝉脱壳。
因为他知道,接下来,会死更多的人。
赵九缓缓抬起头,看向那些仍在惊惶中的人群。
果然。
一声声凄厉的惨嚎,已经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如同鬼哭。
石洞的门没有开。
地狱的门。
开了。
声音是会死的。
石洞里一声声惨烈的嚎叫,还在空旷处来回跌宕,仿佛被无形的手扯成了千万缕,缠绕在每一块冰冷的石壁上,久久不散。
那是毒药在撕裂血肉,是生命在黄泉路上,最后的回望。
赵九蹲着。
他将那个沾着血和胃液的馒头,轻轻地放在了尸体的胸口。
赵九没来由地想起一些旧事,想起那些年,他还没有来南山村时,听望北县的老人说。
人活一世,吃的是五谷,行的是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