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绝不可能。
那不是招式的变化,也不是经验的累积。
那是一种东西。
一种纯粹的,不讲任何道理的东西。
快!
快到了什么地步?
快到了能将生与死的界线都彻底抹去。
快到了在你意识到自己会死之前,你就已经死了。
赵九忽然很想喝一口酒。
他想,如果方才站在姜东樾对面的人是自己,现在是不是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身首分离的尸体?
答案是肯定的。
他甚至连拔刀的机会都不会有。
一种彻骨的无力感,像是冬日里最冰冷的海潮,无声无息地,却又无法抗拒地,将他整个人都淹没了。
他所有的盘算。
他所有的推演。
他所有自以为是的聪明。
在这一剑面前,都变成了一个笑话。
一个天底下最好笑,也最可悲的笑话。
姜东樾。
他的人,他的黑袍,他的剑,他那份视人命如草芥的从容。
都像在诉说着一个最简单,也最残酷的事实。
在这场名为“死门”的游戏里,他们走的路,从一开始,就不同。
赵九听到了他心里巍峨的高塔中。
有什么东西碎了。
烛火依旧在摇曳。
豆大的光,在无边的黑暗里,显得那么孤独,那么微弱。
就像他自己。
他开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