鸨姐没有失望,依旧笑意盈盈:“官人能来便是客,不如坐下说?”
陈逸再次摇头,笑着说:“家中夫人管得严,出门没有银子,这次只为找人。”
“找谁?”
没等陈逸开口,便见二楼雅间内传来一道惊呼,“快来人,有人不愿给钱!”
鸨姐面色微变,顾不得再招呼陈逸,三步并作两步冲上二楼。
先前的温声细语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尖细调门:“我看谁敢赊欠春雨楼的银子?”
陈逸仰头看着,却是没有跟过去。
刘四儿欲言又止,他倒是没在意楼上的蠢货,而是琢磨着雏鸟找得是谁。
葛老三却是忍不住,想要上前一观。
不过没等他动作,就见楼上雅间冲出一人。
那人样貌还算周正,浓眉大眼,身形健硕,穿着一身青衫,腰间挂着柄长刀。
甫一冲出来,他就直接从二楼跳下来。
一边朝外跑,一边哈哈大笑:“我走南闯北,秦楼楚馆逛遍,从未给过银子。”
那鸨姐却是不打算放过他,跟出来朝周遭的龟公喊:“给老娘拦住他!”
一时间,春雨楼内的雅静不再有,追追打打,好不热闹。
彻夜不归的客人听到吵闹声,衣衫不整的跑出来。
那些身着艳丽服装的莺莺燕燕也跑出来,瞧着下方的打闹。
倒也没人关注到在旁看戏的陈逸三人。
没过多久,那青衣刀客跑到门口,没有直接冲出去,而是回转头咧嘴笑道:
“值得一提,你们春雨楼的姑娘真润啊。”
“下回若是有人上门欺负,允许你们报我名讳——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柳浪是也!”
话音刚落,就见那些龟公抄着凳子冲过来。
他慌不迭的跑远,一边跑一边喊:“记得报我名儿,江湖上的人多少给我面子。”
鸨姐兀自恼怒:“穷酸,你有屁的面儿?!”
惹得春雨楼内哄堂大笑。
客人们自是鄙夷,没钱来什么春雨楼。
清倌人们则是掩嘴笑着,大抵是觉得有趣新鲜,在春雨楼待得久了,像这般客人还是少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