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慌似乎被一种更深层次的疲惫取代。
对方不再轻易暴露位置进行盲目射击。
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被烟雾半遮半掩的几个关键点位。
一个用沙袋垒砌的机枪火力点刚刚沉寂下去,没有再次开火。
一处在土路旁的掩体后面,两个身影似乎在笨拙地搬运弹药箱,动作缓慢,毫无斗志。
他微微抬起手中的莫辛纳甘步枪,这是一把带有PE瞄准镜的狙击型。
冰冷的枪托紧紧抵在他的肩窝,粗糙的护木传递给他一种残酷的稳定感。
他的呼吸放得更缓,深长而均匀,胸腔的起伏几乎难以察觉。
目标:那个土路掩体后方右侧,一个戴眼镜的军官正弯着腰,对蹲在旁边的通讯兵焦急地挥舞手臂。
距离大约250米。光线在烟雾中变幻,风还在吹动。
计算完这些,平河的手指稳定地搭在扳机后段。
“呼——吸——”
时间仿佛凝固,他手指轻轻压下,压力均匀增加。
“嘭!”
莫辛纳甘的枪声在嘈杂的冲锋枪爆响中显得格外突兀!
枪身在平河的肩头猛地一震,强大的后坐力被娴熟的动作化解。
远处的烟雾中,那个戴眼镜的身影猛地一顿,手中的地图飘落,身体像被抽掉骨头般软倒下去。
旁边搬运弹药箱的士兵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连滚带爬地缩回掩体深处。
“好!”
附近的侦查支队战士低声赞道。
平河面无表情,拉动枪栓,灼热的弹壳清脆地跳出,落在冰冷的泥地上。
他迅速推入下一发子弹,冰冷犀利的目光再次投向战场。
时间流逝,佯攻很快到了尾声
持续了大约十五分钟的激烈枪声渐渐稀疏。
冲锋号的回音也彻底消失在清晨的山风中。
平河再次抬手看表,时间正好。他发出几声短促尖锐的鸟叫声,这声音立刻传遍了整个分队。
所有侦查支队战士如同接到了最高指令,瞬间停止了无谓的射击,不再怒吼,不再暴露。
激烈的交火戛然而止,浓雾笼罩的前沿阵地,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烟雾无声地翻滚流动。
幸存的富平里守军士兵惊疑不定,纷纷探头张望,但他们只看到一片诡异的白茫茫。
中国军队如同出现时一样,幽灵般地消失了。
没有退却的脚步喧嚣,没有伤员的哀嚎,除了弹坑和地上的弹壳,仿佛刚才那激烈的进攻从未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