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发挥得如何他也绝口不问,有学上就行,总比缺考复读一年好。
吴书记轻轻坐到她身边。
春好却浑身一震,警觉地睁开眼,见是村伯伯,她脑袋才又垂下去。
走廊上消毒水味刺鼻,人来来往往,各式各样的鞋子从她面前匆匆经过。
“村伯伯。”她出声。
“嗯?”
春好开口
:“他呢?”
村伯伯知道她是问秦在水。
他笑一下,说:“秦教授回北京了。”
春好抬抬眼皮,不怎么相信。
但能回北京,能走路上飞机,说明人没事,她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那晚警察应该来得很快,他没有出事,他只是突然有工作回去了。他以前也这样西南、北京来回跑。这次的事只是一个小插曲。
等过几天,她就能见到他了。
但因为要配合调查的缘故,春好在西
达留了一周。
村伯伯偶尔来看她,他最近在忙安置点的收尾工作。西村闹事的人被抓后,剩余还在观望的村民全部同意签字,搬去了安置点。
那个安置点春好也去了,她跟着县政府一块儿去的。
这天是安置点圆满收官,全体入住的剪彩日。
下了大巴,春好眯眼看天。
天空湛蓝而巨大,她看得有些眩晕。
青山层层叠叠,仍像一把把巨大的锁链。热风阵阵,夏天来临,春天是真的结束了。
这一周,她没见到秦在水,没见到蒋一鸣。和他们相关的所有事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仿佛她从未踏出过这里,也从未和他们相遇过。
春好也不敢追问,怕得到自己害怕的答案。
搬迁的安置点坐落在坪地上,看起来很安全,应该不会再有山体滑坡。
西南项目园的厂房就在旁边,建筑上有“明坤集团”等字样。
市里的领导、媒体,各路投资人全来了。
村民搬了新家,没了故意煽动情绪的人,气氛一片喜气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