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有再想了。”
那次后,春好精神好了些。
慢慢也变成了原来的样子,说说笑笑,嘴皮子利索,怼人不眨眼。
学习上依旧用功,毕竟这是最简单的,付出就有回报的东西。
天气渐热。
上一届高三在蝉鸣声里离开了校园。
暑假没有了,年级里开始大一轮补课,所有人都开始面对繁重的试卷和竞争。
她高三了,很少再去白沙洲。只偶尔换换心情,她才会去帮忙。
但每次去,陶姐都赶她:“都高三了,还是别来了。总干体力活没前途。你看上次来的那个厉总请我们吃饭,我才晓得那一顿饭要三万块。我半年还挣不到人家
一餐饭钱。”
春好点点头。
“你嘴甜一点(budu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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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起来蛮关心你的。”陶姐说,“上次他知道你不见了,可着急了。”
春好想起来是她和许驰诗吟翘课跑去江滩那回事。
她没说话,心
里却跟起了雾似的。
他能关心她、爱护她、寻找她,他却不可能喜欢她,也绝不可能接受她的喜欢。
她也永远追不上上一轮的生肖。
春好垂眼,“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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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高三的冬天。
自秦在水结婚后,春好第一次见到他。
那是很公事公办的一面。
县里来了消息,西村的贫困户要开始签搬迁同意书了,签完字就可以从西村搬走,住到二十里开外的安置点。那安置点就在西南产业园边。
搬迁补助按人头算,一人两万。
春好被政府喊回来签字。
寒假学校补课,只放一周。
春好准备快去快回,她抢到了除夕最早的那班火车。凌晨四点,天都没亮,她拥挤在春运的人潮里,看人们搬箱子、卷铺盖,大包小包。
她明明在看自己的单词本,心里却忽而感伤,她觉得这些人可能要拥挤一辈子、奔波一辈子,大概率晚年也享不了什么福。她也是底层人,以后也要一个人在社会飘荡。
宜城到了,她转坐汽车去西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