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小秦在水大概十岁左右,白衣黑裤,系着红领巾,在天-安-门前给国外一个黑人元首献花。
他笑容微扬,很自信,眉目俊朗有神,内敛而有底气。
和他的名字一样。
春好眼巴巴看着,又“哼”一声,觉得不过如此:“这有什么,我还给山上的龙王庙盖过土呢。”
秦在水听她嘀咕的声音,牵牵嘴角。
“这是几几年啊?”春好问。
“九几年的时候。”
春好哇一下:“那时候我都不知道在哪呢。要么没出生,要么玩泥巴。”
他们差了一轮的生肖。
秦在水安静片刻,他轻声:“觉得我年纪大了?”
“不呀。”春好摇头,她抿抿唇,小声说,“你力气那么大,肯定能活很久。”
“我力气大?”秦在水不懂她奇奇怪怪的点。
“因为……那个的时候很舒服。”她脸热,却也硬着头皮说。
“……”
秦在水呛了一下,低头继续去看她,她眼底清清,他不由自主吻吻她额角。
春好继续往后翻,小秦在水慢慢上了高中、大学,成了大秦在水。
她看着照片上的人,不断拼凑原来的他。
可拼凑出来的,仍是眼前的秦在水。
仍是那个在西村见到的,在她身后排队用水龙头,还给她挡太阳的秦在水。
春好想,他们之间缺失的好像也没有那么多,他绝大部分清朗自然的样子,她都见过。
或许,她在很早的时候,就拥有过最完整、最原始的他。
他也拥有最完整、最原始的自己。
只是那时候,他们都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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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秦在水去军医院按时复查。
之前他在国外就是保守治疗,只钻孔抽出了淤血。
去年病情有时还隐隐反复,他工作太忙,要思虑的事情很多,东奔西跑是常态,疼痛时轻时
重,他早已习惯,只要不难以忍受,他基本不会管。
但这段时间他职位暂停,日子过得轻松愉悦,颅内环境便稳定下来,止痛药都暂时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