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在水收起手机,他看着玻璃上暗沉沉的影子,下颌轻微绷起。
独自安静片刻,回头,春好已经回到休息区。但她又站在半路,靠着一个顶灯,还在那翻手里的数据。
“晚上吃过东西了吗?”
秦在水走过去问。
她摇摇头,眉头蹙着,视线也胶在手中。她像学校里那种坚信好记性不如烂笔头的学生,手攥着笔在记事本上吭哧吭哧写着注意要点。
半道,她忽而抬头,放空看向他。
秦在水轻瞥她一眼,她眼珠又转走了。
春好盯着天花板看了看,而后茅塞顿开地继续哗哗写下东西。
“我好了!”她满足地阖上笔盖,小跑到沙发边收东西。
春好想起他刚刚好像说了句什么话,重新抬头看他,“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
秦在水一句话揭过,带她往电梯间的方向走。
他兴致不高,步子也就迈得大。
余光见她一边背单肩包,一边拉行李箱,还一路小跑紧跟自己。
她那细胳膊细腿,跑起来却像轻盈的风,很有劲儿,只是一路紧跟,她脸红扑了一些,又或许是解决了工作难题的缘故,她有些开心。
秦在水伸手:“箱子给我。”
“没事,不重……”
还没说完,他已伸手拿过。
男人的手掌宽韧,甚至还有些强硬,他手背上青筋绷着,挤占掉拉杆
上的位置。
春好心尖儿一跳,被烫到般收了手。
“那好吧。”
她揣着手,嘀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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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写字楼,夜晚的风儿灌进胸膛。
四处灯光跟瀑布似的,从高高的大楼倾斜而下。
北京威严、肃穆,上海却通透,像一个个会发光的玻璃房子。
司机替她把行李放进尾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