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簇拥去最前面。
春好和村伯伯落在最后。
村伯伯问:“你和秦教授一起来的?”
“嗯……”春好垂眼,
有些心虚。
“和人家说谢谢没有。”村伯伯不疑有他。
“……说谢谢了。”春好声若蚊蝇。
村伯伯总是怕她嘴上不把门,担忧还想小时候一样匪里匪气,万一惹恼了这个资助人,以后哪儿还有这么位高权重的人来帮她呢。
她一个人在北京,总要有人照应的。
校史馆参观完,秦在水回头就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春好也正巧抬头,两人目光撞上,她脸上热气更浓。
范凤飞也看见了这一眼,他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
他心里只觉讽刺。
参观完校史馆,一行人进行政楼的会议室交谈。
这间高中是西达唯二的中学,另一个是职高,两个都是政府主建,明坤援建。
几家净水器公司都挨个说了自己的想法。
只有春好更正规,近两年一线城市大公司销售的经验,她有完备的PPT、流畅的介绍和术语,听她讲的时候,有其他企业发出不屑的嗤笑,反倒显得她在这里格格不入。
春好不在意这些。
她讲完自己的内容后,大致又听了下其他人的陈述,她听口音,敢断定这里大部分都是西达本地人。大概率是小作坊或者裙带关系,来捞钱的。
秦在水也在听,他喝着水,对每个企业不予置评。
只是所有企业陈述完毕后,他目光看向了范凤飞,脸色幽然,范凤飞则埋头,他擦擦额头的冷汗,一言不发。
会议开完,校方说具体情况要再评估一周,大家可以回去等结果。
大家鱼贯而出,秦在水留下了。
范凤飞想走,秦在水出声:“范凤飞。”
范凤飞胆寒,迈不动步子。
春好出来后,没看见秦在水,回头,就见他和范凤飞留在了里面。
她也不好偷听,而且村伯伯在,她还得问村伯伯一些问题。
“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企业呢。没想到来了这么多人。”
春好站在走廊上说。
吴书记摇头:“我也不知道,但那些人好像是范总东村那边的亲戚。”
他叹气:“我还以为学校这一块,没什么利润,没得人来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