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蘅止道:“今日给你看诊的那位医官,就是周墨。”
谢崚愣了愣。
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
琴声潺潺如流水,回荡在宴客厅上。
谢鸢斜靠在坐垫上,凝望着下方抚琴的男子,琴弹的怎么样不知道,但是抛媚眼的技术倒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境地,媚眼如丝,轻轻拨动人心弦。
一曲终了。
他眸含春水,深情凝望着谢鸢,“陛下,微臣的琴如何?”
谢鸢不懂文墨,琴棋书画也不精,但自小在乐坊长大,曲艺倒是耳濡目染,学得不错。
她再次喝下一杯酒,只是低声道:“不错。”
明怜双颊通红:“多谢陛下夸赞。”
他抱着琴,立在中央,迟迟不愿意离去。
苏令安看着这一幕,一时间有些搞不懂谢鸢的想法。谢鸢这意思有些暧昧了,是喜欢呢,还是不喜欢?
他试探道:“陛下,这位公子……”
“这个赏你了。”谢鸢解开腰间的玉佩,让人拿到明怜的面前。
明怜受宠若惊,连声答谢。
正当他以为谢鸢还会说些什么的时候,她却兴致缺缺地道:“时候不早了,朕先回去歇息了,朕在这儿,诸位喝酒也不尽兴。”
明怜茫然站在原地,仅此而已吗?
只见谢鸢扶着侍女的手,缓缓站起身子来。
众臣子纷纷起身:“恭送陛下。”
她走到外面,晚风清凉,朦胧的月色无边,铺满花间小路。
她踩着碾碎的花泥,缓缓朝前走去。
回到客房前,她发觉房中多了一个人,烛火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谢鸢笑了笑,兴许是真的有些醉了,明明她的气还没消,见到他的时候,竟然还有一丝期待。
“不是说好了今夜到不了吗,怎么来得这么快?”
慕容徽立在屋中,缓缓转身,“臣侍是打搅陛下的美事了吗?”
“如果陛下想要那明怜,大可不必顾及臣侍,臣侍一会儿就走。”
烛火和月色一同落在他浓丽到了极致的五官上,肤色愈发苍白,像极了食人魂魄的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