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地图都背烂了。
苏令安又故作玄虚地问道:“那你可知道,那里是谁的地盘?”
“徐州牧苏令安?”
一州长官,应该是州牧吧。
苏令安笑容更灿烂了,“小姑娘知道苏令安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谢崚想了想,道:“……就是那个三家姓奴。”
“……”
“……”
话音刚落,四周似乎比方才安静了一些。
侍从们纷纷回头看向自己的主子,一脸想笑又不敢笑。
苏令安的笑容明显僵硬了一下,他本来想等谢崚提到自己后再不紧不慢地说出自己的身份,在小姑娘的脑海中留下一个华丽的映象,却不想她竟脱口而出的,竟是这样一句令人尴尬的话。
他的自我介绍卡在喉咙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天下谁人不知,徐州苏令安,两度易主,贪生怕死。
这些年来,面斥或者背后说他的人不在少数,可当他从一个小姑娘口中听到这个成语,饶是再强大的心脏,也有点轻微破防了。
……他在外面的形象这么差吗?
谢崚似乎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对劲,眨巴眨巴一双淡金色的眼眸,声音小了些,“我说错什么了吗?”
苏令安凝视着她一双清澈的眼睛,被问得哑了一下,还是苏蘅止上前去,戳了戳她的肩膀,“那个……”
他说得却是:“那个词叫三姓家奴,不是三家姓奴,你说反了。”
“哦,”谢崚迅速反应过来,她的确一时嘴瓢说错了话,连忙更正,声音明朗清澈,“不好意思,阿止哥哥说的对,是三姓家奴。”
“没错,”苏蘅止一脸笃定地附和道,“是三姓家奴才对。”
“对你个头。”
苏令安一巴掌拍在自己儿子脑袋后面,“以为自己识得几个字就在外人面前卖弄学问,不知廉耻的东西,回去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还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别人骂自己的爹,苏令安揉了揉发痛的胸口,简直要被这逆子气得心梗。
“走吧,上车。”
“唉?”谢崚心想,他还没说他是什么来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