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那层茧被轻轻揭开,香气里混着一点药石的温吞,艾明羽是被这股气味唤醒的。
她眼皮动了动,意识回笼,身体还是酥软的,像被拆解过又重组。她侧过头,身旁那张按摩床却空空如也,床单平整,仿佛没人躺过。
她撑着床沿坐起身,裹在身上的浴巾滑落小半,露出光洁的肩头。目光在昏暗的室内扫了一圈,没看到胡翀的身影,却在角落那张单人沙发上,看见了沉翯。
沉翯倚在那里,一条长腿随意搭着,手肘撑在扶手上,托着半边脸,正偏头,似笑非笑地望向她。
那眼神,让她没来由地心头一跳。
“胡翀呢?”艾明羽拢了拢浴巾,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沉翯没立刻回答,只是慢悠悠地站起身,朝她走过来。步子不快,却带着一种笃定的压迫感。
“她承了我的情,自然要还。”他走到床边,轻描淡写道。
他今天那身深蓝色的休闲西装还没换,肩线舒展平直,被包裹在剪裁合体的布料里,腰上顺着收拢,线条利落,勾勒出一身藏在衣裳下的好皮相。
灯光从他身后打过来,影子罩住艾明羽。
“你想做什么?”艾明羽拢紧了浴巾,仰头,警惕地看着他,好像一只随时准备亮出爪子的猫。
沉翯在她面前站定,微挑了半边唇,“牌桌上赢了钱,不打算感谢感谢我这个组局的人?”
这话问得,实在没什么道理。牌桌上那些输赢,功劳怎么也算不到他这个发牌的荷官头上,何况还有杨裕田那一出。
艾明羽扯了扯嘴角,“照你这么说,Vegas那些赢了钱的客人,是不是都该排着队去感谢赌场老板?”
伶牙俐齿。
沉翯看着她那张嘴,吐出的话永远带着刺。反正,论口舌,他向来说不过她。
说不过,那就换个方式让她闭嘴。
他忽然俯下身,那张清隽的脸映在昏黄灯光下,明羽本能地想往后退,却一下子抵在了床头的软包上,退无可退。
下一秒,天旋地转。
沉翯一只手穿过她的腰,一只手穿过她的腿弯,将她整个人从按摩床上一把捞了起来,直接扛在了自己肩上。浴巾松散,她只觉肩头一硬,小腹被抵住,整个人头朝下,视线里只有他的西装裤和地板。
“沉翯!你放开我!”艾明羽又惊又气,顾不得仪态,用力捶打他的后背,双腿乱蹬。
她不是没
同男人亲近过,除开杨裕田,生意场上那些不得不做的逢场作戏,肢体接触也不少,大家心照不宣,点到为止。可唯独只有这个人,他的体温,他的气息,隔了这么多年,依然让她感到不安。
沉翯几步便走到那张沙发前,自己先坐下,膝盖微分,随即手臂一松一捞,将艾明羽从肩上卸下来,让她整个人横陈着,趴在了自己结实的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