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却侧身轻松避开了她的手,水流冲去他手上的泡沫,他将那件湿漉漉的小东西拎起,熟练地拧干,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做过千百遍。
他这才抬眼看向脸红到几乎要爆炸的她,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只是在做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手洗更护料子,机洗容易变形。”
他语气平淡地解释,“而且,”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通红的脸颊,唇角似乎极轻微地勾了一下,“家政处理,我不放心。”
“可…可是……”她可是了半天,也找不到合适的词来表达内心的翻江倒海,最终只能憋出一句,“这…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他反问,将内衣放进一旁的晾晒篮,带着一身内衣清洗剂和柔顺剂的气息走向她,用还带着些许湿润凉意的手指碰了碰她滚烫的脸颊。
“你的东西,”他注视着她,眼神深沉而专注,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呵护,“当然该由我来处理。”
在他眼里,这和他为她挑选衣物、准备餐点、系好鞋带并没有什么不同,都只是“照顾她”而已。
羞耻感依旧存在,但却奇异地被一种更汹涌的、酸涩而滚烫的情绪覆盖了。
那是一种被珍视到了极致的幸福。
此刻,躺在酒店床上的衔雾镜下意识地攥紧了身上柔软的纯棉睡衣,这也是他刚刚从行李箱里拿出来亲手为她穿上的。
她偷偷看向身旁闭目养神的男人。
所以…那些在选秀期间每一个疲惫到极点的深夜,换下的衣物……也都是他,这样默不作声地……亲手为她清洗的吗?
在她毫不知情的时候,他就已经用这种最悄无声息的方式,介入并呵护了她生活的每一处缝隙。
一种难以言喻的热流涌上心口,她悄悄往他怀里又缩了缩,将发烫的脸颊埋进他胸前的衣料里,嗅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
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被他这样仔细地爱着了。
她在他怀里窝了许久,虽然身体很疲惫,但精神却莫名亢奋,迟迟没有睡意。
黑暗中她悄悄睁开眼,百无聊赖之下伸出纤细的指尖,小心翼翼地勾住他睡衣的纽扣,无意识地绕着圈玩弄,感受着那光滑微凉的触感。
这细微的小动作持续了片刻,头顶忽然传来一声低沉而带着警告意味的“镜镜”。
她动作一僵,像做坏事被抓包的孩子,立刻缩回手,下意识地仰起脸想看他表情。
然而已经晚了。
揽在她腰后的手掌下滑,不轻不重地在她臀肉上打了一下。
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发出了一声清脆又暧昧的轻响,与其说是惩罚,不如说是一种带着亲昵意味的提醒。
“唔…!”
她轻哼一声,脸颊瞬间烧了起来,幸好黑暗中看不分明,小声嘟囔,“……我睡不着嘛。”
裴寂的手臂收紧了些,将她更深地按入怀中,下颌蹭了蹭她的发顶,似乎叹了口气,又似乎没有。
她在他怀里轻轻扭动了一下表示抗议。
静默了几秒,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语气随意地开口,“这场巡演结束后带你去个地方。”
“嗯?”她疑惑地发出一个鼻音,“有新的拍摄通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