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收紧了手臂,将她完全环抱住,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
“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我保证。”
“………”
她知道,这意味着那三个人将面临的,绝不仅仅是重新被送回去那么简单。
裴寂的“处理”,会是真正意义上的“彻底”。
可她不想问他们会怎么样,也不想知道。
18岁的衔雾镜是被家里吸血的“赔钱货”,被他们当作可以称斤论两的商品,榨干最后一丝价值。
20岁的衔雾镜是被他捧在手心的“公主”,被他视若珍宝,被很多人爱着,他说:“谢谢你活着。”
……
“回家。”
裴寂揽着她的肩,将她小心地护着,走向那辆一直安静等待的车,“我让阿姨炖了你喜欢的玉米排骨汤。”
坐进温暖的车厢,衔雾镜靠在椅背上,那种被拉扯的恐惧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切的安心感。
她知道那三个人不会再出现了。
裴寂说不会,那就一定不会。
她知道他的爱或许并不全然光明,甚至带着强烈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如同精心编织的金丝鸟笼。
但这笼子安全而温暖,将她与所有风雨污秽隔绝开来。对于曾在泥泞中挣扎求生,几乎冻毙的她而言,这笼子不是禁锢,而是救赎。
而他,并未为这华笼铸造门扉。
她依然可以飞翔,但她永远不会受伤。
只因他必定背负猎枪,沉默地伫立在笼边守望她的每一次翩跹。在她察觉危险之前,便已扣动扳机,将一切企图靠近,甚至只是窥伺她的生灵,率先狙杀于无形。
裴寂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始终紧紧握着她的,掌心温暖而干燥。
他目视前方,侧脸线条在明明灭灭的光影中显得有些冷硬,但当她轻轻回握他时,便瞬间柔和下来。
所有血腥与污秽,都不会让公主窥见一寸。
那些噩梦般的过往,她只需要彻底遗忘。
至于那几个人。
他们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
而判决与执行,将由他亲手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