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下的时候,腰要弓起来……
就像……
她突然觉得这个动作无比熟悉。
………
某种被身体深刻记忆的触感骤然苏醒。
被紧紧按在柔软的床铺里,腰肢被箍着抬起,承受着不容抗拒的深入,双脚无助地蹬踹着床单……
轰地一下,血液涌上脸颊。
但鬼使神差地,她回忆着那夜被迫呈现的姿态,依循着那份残留在神经末梢的记忆,轻轻蹬了一下腿。
镜子里,那一下不再是机械的动作,而是染上了诱人的脆弱感。
她闭上眼,放任自己沉入那片危险的回忆。
想象着并非在空荡的练习室,而是仍在他的掌控之下。
蹬踏,弓腰,指尖抚过身体,翻滚时柔软的胸脯压上冰冷地板,她顺势坐起,胸腔剧烈起伏。
……就是这种感觉。
后知后觉的领悟带来了短暂的雀跃,随即却被更汹涌的羞耻感吞没。
可为什么会是这样……
裴寂短暂离开处理事务的间隙,衔雾镜不自觉地又回到了那种紧绷的状态。
当组员们三三两两坐下休息说笑时,只有她还在对着镜子,一遍遍重复着那个需要极强核心控制力的蹲起动作,细跟敲击地板的声音急促而孤独,仿佛不敢疲倦。
她太过投入,全身心都沉浸在那个动作里,以至于当那个熟悉的高大身影悄然出现在她身后时,她都毫无察觉。
他温热的掌心按住了她因发力而微微颤抖的肩膀。
“唔…?!”
衔雾镜吓了一跳,身体失去平衡,向后跌撞了一下,正好靠进他坚实的怀里。
裴寂依旧戴着黑色口罩,穿着一身黑,其他组员也自然认为他只是工作人员。
但寻常工作人员,绝不会这样直接上手干预。
她们好奇地停下交谈,目光聚焦过去。
只见衔雾镜仰起头,看向那个只露出深邃眼眸的男人,小脸上的表情像是被抓包的心虚,嘴唇无意识地抿起。
然后,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裴寂一言不发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练习室里顿时响起一片倒抽凉气的声音。
他无视了所有目光,先是走到墙边,将一旁的软垫踢过来靠墙放好,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将衔雾镜放下,让她能舒适地倚靠着。
整个过程流畅自然,就像是做过无数遍。
练习室内的气氛瞬间变得诡异而安静。
接着,他在她面前单膝跪下,托着她的脚后跟将那双折磨了她许久的高跟鞋脱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