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对同样为情所伤,气若游丝的将死之人起效。」
他若想借鲛人泪替她讨这一丝生机,就要先伤她负她抛弃她。
他痛苦地挣扎许久才做下决定。
我带着私心,自告奋勇的给他当靶子,第一次光明正大的跟在他身边,随他回了裴府。
在他娘子悠悠转醒,气势汹汹来书房「捉奸」之前,我最后一次违心的告诫他。
「裴小将军,你娘子这样的人,只要被背叛过一次,哪怕是有苦衷,她此生恐怕也不会再信你,不会再原谅你了。」
「我知道,可我想让她好好活着,长命百岁。」
我笑着看他。
「那如你所愿。」
她比我想象中更狠,几乎对裴郎下了死手,就像只是处理了一个背叛她的下属一样。
从头到尾冷漠狠厉,未有迟疑手软。
若不是情人螺不断悲鸣,我还以为她真的毫无所动。
匕首偏了一寸。
裴郎没事了。
但她的身体彻底垮了。
裴衍之明面上带着我招摇过市,实则几乎一天三趟带着我偷偷回裴府看她,一遍遍问我,「现在可以了吗?」
我藏起龟裂的情人螺,骗他说还不够。
我说,不如你放出消息,就说要娶我?
我说,她不够心痛,不够难过,要再下一次猛料。
我说,她时间不多了,要快,要赶在疾病摧毁她之前,让她心死,这样她才能活。
所以他说,好。
我拿着拟好的请帖,招摇地上门拜谢。
她简直是个疯子,拖着将死的身躯,一刀刀刮下我的鳞片。
我痛得要命,却又止不住地想,原来她在意呀,她是嫉妒,一定是。
我想,我也疯了。
我奄奄一息的被扔回府,趴在水里苟延残喘,却又为裴郎会为我与她作对而感到开心。
哪怕是假的。
情人螺碎了。
她要死了。
我期待的婚礼终究成了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