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抽泣着回答。
吻从眉心往下游移,蹭过鼻尖,又落在唇上。
“那朕亲自陪你,去灵雾山吧,现在正好春猎。”
沈清辞不答话,裴景在他鼻尖上蹭了蹭,又问道:“好么?”
“雪球丢了。”
方才哭得厉害,沈清辞的声音闷闷的,带着鼻音,听起来有几分委屈。
前日的气闷原本就被沈清辞的眼泪搅得烟消云散,此时裴景更是全然忘了就在几句话之前他才试图以丢失御赐之马的罪名惩罚沈清辞。
“不过一匹马,丢便丢了,朕再给你寻好的。”
裴景安抚地在他的后脑上揉了揉。
“今日就去,朕让长荣去御马苑挑两匹好马来,赐你的弓还在么?”
沈清辞在他怀中点点头。
“朕再给你挑个新的,弥岳从西北带回一把好弓,很适合你,朕让长荣给你送来。”
“嗯。”
裴景抬手在沈清辞的额间探了一下,才宿醉又哭过,沈清辞面上依旧透着微粉,有些发烫。
“头还疼么?”
“疼。”
太阳穴重新被人轻轻揉按住,沈清辞顺从地微扬起脸,任他动作。
“朕命他们准备了枳葛饮,喝一碗缓缓?”
“太苦了。”
“听话,再吃些枇杷便不苦了。”
沈清辞又点点头。
“头发乱成这样,朕给你束发。”
沈清辞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却仍是应了,两人一起到镜前,沈清辞拿出一柄乌木梳递给裴景。
裴景自幼养尊处优,衣食住行皆有金奴银婢料理,连自己的头发都没动手束过,哪会做这种事。
他费了半天力,也只是勉强将一头乌发梳顺,中间还扯了几次头皮。
沈清辞吃痛蹙眉,裴景便停下动作,安抚两句,将动作放轻,也没什么用,下次仍然会扯到。
折腾了好一会儿,头发终于柔顺地垂下来,在暖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裴景盯着三千烦恼丝,不知该从何下手。
“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