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振邦脸上的笑意慢慢敛去,脸色一肃。
他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角,沉声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燕双鹰心中一凛,指节微微绷紧。
要来了吗?
恐怕接下来就是各种体检、研究、甚至走上解剖台……
“这里有两份工作邀请,或者说,是两份聘请书。”周振邦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指着第一份文件:
“这一份,是档案部门提出的。他们希望能聘任您担任特聘顾问。
“老燕同志,您亲身经历的那段烽火岁月,本身就是无可替代的宝贵历史财富。
“他们极度需要请您这样的一线亲历者,去帮助他们校核、补充一些档案的细节,让后世的记录尽可能还原它本来的面貌。”
接着,他的手指又移向第二份文件:
“这一份,是军队提出的。我们希望聘请您担任特别战术教官。
“您的实战经验、对敌斗争的策略,尤其是在极端环境下的单兵和小队作战思想,即使在今天也极具启发性和学习价值。
“我们希望能请您——当然,前提是你愿意并且身体允许的情况下,通过视频授课的方式,为某些优秀的特种兵学员讲解分析一些经典战例。
“不过出于保密要求,这个过程会对你的面部和声音进行技术处理。”
燕双鹰的目光在两份文件上来回移动,沉默了足足十余秒,才抬眼看向周振邦,语气里带着一丝明显的愕然:
“就这些?”
周振邦被他问得一愣,疑惑地反问:
“对啊,就这些啊!这两项工作都极其重要,也非你莫属。难道你觉得有什么不方便吗?”
燕双鹰顿了顿,微微摇头:
“没,没有。只是我以为……”
他后半句话没有说出来。
周振邦看着他,忽然反应过来,随即失笑:
“你以为什么?以为我们要把你送上解剖台?还是关起来研究?”
他的笑容收敛,神情变得无比郑重,目光炽热:
“我们怎么会这么做呢?我们怎么能这么做呢?你不是样本,也不是研究对象,你是和我们并肩作战的同志啊!”
“组织做了这么多,其实只是想用行动告诉你……”他注视着燕双鹰的眼睛,一字一句,缓慢而有力:
“燕双鹰同志,党和人民,从未忘记你。”
“欢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