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枪掠过身侧,挑飞胸侧几片甲叶。
裴二郎趁势拔出腰间水磨钢鞭,自下而上撩起,将蓝朔楼左胸的护心镜擦了个粉碎!
蓝朔楼整个人顿失重心,在马背上仰了过去,他急忙用枪尾支地,才勉强稳住身形。
然而他的战马,已经不行了。
红鬃马喷出的白沫已染上血丝,蓝朔楼能感觉到鞍鞯下的肌肉在痉挛——这匹三年前从凉州卫山丹马场遴选的上等走马,终究抵不过裴二郎胯下那匹河曲良驹的后劲。
裴二郎显然也察觉到了这个破绽,他挺直身形,立时刀鞭齐下!
“蓝百户的马上功夫,倒是和野路子的边军如出一辙!”
裴二郎大吼着,刀锋贴着蓝朔楼耳畔掠过,削下他半缕额发:“你可知,真正的战马要经三代人繁育方可骏驰,就像这匹千里灯——”
白刃如雨,本就力竭的坐骑前蹄一软,带着蓝朔楼轰然跪倒在黄沙中!
四周围观的淮西子弟们爆发出喝彩,裴二郎策马绕着倒地者打转,挥刀挑飞那杆虎头錾金枪。
“你输了!”马上的裴二郎刀尖一点,语气中满是傲然。
蓝朔楼迎着日光抬起头,眼底尽是不甘。
突然。
恰在此时。
正当所有人认为胜负已定的时候。
一声响亮的呼哨,从校场边缘尖利传来!
所有人的目光立时都被引了过去,怀庆公主和南康公主也不例外。
当她们看到站在场边的来人时,怀庆公主立时激动得两颊生霞!
“殿下快看呀!”春桃更是跳了起来,她指着那边的人影,兴奋大叫:“是吴太医!吴太医来了!”
“就你会说!”怀庆公主打了春桃一下,可根本掩盖不住满眼欣喜,看得南康公主一阵偷笑。
只见阿扎提鼓着腮帮子用力吹响呼哨,吴桐劈手一挥,大喝一声:“铁哥儿,上!”
曾啸破漠北风雪的马嘶骤然冲起,滚滚马蹄如雷,河西驹踏着千军难挡的威武气势,大步冲来!
门前两个卫兵见状慌忙架起绊马桩,想要阻拦,但是下一秒,河西驹居然以跃马檀溪之势,马踏飞燕般飞身纵入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