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生,私欲盘根。
一个穿梭空间的人,能给一潭死水带来生机,谁不想侵占?
“茆七。”
川至突然正声,茆七奇怪他少有的严肃,“嗯?”
“你留在西北区精神病院,可以做这里的‘法’。”
在五层,成文武也说过类似的话,茆七疑问:“你要跟我合谋?”
川至看着她说:“不是。”
52要消除担惊受怕,为什么我不杀掉……
茆七窥见川至目光里,对猎物的势在必得,像是已经将她纳入西北区精神病院,他的统治区里。
茆七没有再问。
川至轻声引导:“你留在这里陪我,就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茆七回视他,不客气地反问:“留下来吃那些有毒的肉吗?”
川至嘴角一挑,志得意满,“我已经得到解药,以后再无这个困扰。”
这个封闭的破地方,能有什么能耐攻破科研难题?茆七敷衍道:“真的?”
川至眼神认真,“你信我。”
信他?可笑,让茆七不担惊受怕,却又以条件为前提。
她眼神在川至身上流连,最后停在他脆弱的喉口上,她说:“要消除担惊受怕,为什么我不杀掉‘法’,自己作为‘法’的存在?”
川至哑然几秒,那是在十分钟之前,他说过的话,茆七恰如其分地拿来反击他,威胁他。
如果是早在十日前,不听话的他只会杀,不会留。但是现在,逝去的在逝去,未来也正在到来,他需要真正的,斩不断关联的人陪着他。
川至叹声气,有怒意,但无可奈何,只好自讽地笑了笑,“如果你想,现在可以杀掉我,我不会反抗。”
不能,安全出口没找到,另两名知情者苟延残喘,也许就在茆七和川至试探的期间已经死掉。她权衡着,胸口郁闷,因为川至的把握。
“不能杀是吗?”川至仍旧笑着。
茆七坐在蒲团座上,原本松弛的微弯腰姿势,收回,背脊绷直。
无视茆七愈冷漠的眼神,川至继续游说:“你答应我,我会给你制衡我的筹码,某种意义上说,你绝对自由。”
他言语低位,没有任何控制和逾矩的行为,但眼神却极尽侵略。
“比如?”茆七终于松口。
川至大方道:“你对这里的所有疑惑。”
确实诱人,茆七几分不屑,“你不怕我拿到筹码后,再反杀你?”
川至无所谓地摆手,“是我先请求你的,我的弱点已经昭示,被反噬也正常。”
茆七笑了声,显然不信,“可你并不甘愿被反噬,臻圣敏繁背叛你,即使手脚残缺不是因你,那喉中血,热油灼嗓呢?”
久坐累,川至撑起右膝,双臂叠在膝盖上,姿势悠闲地解释:“热油灼嗓是因为敏繁他出言不逊,侮辱我父母,他该死。至于喉中血,臻圣回来时就活不了了,我想留住我们的承诺,所以啖其血,与之信仰共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