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绸缎上,一只憨态可掬的兔子正抱着药杵,周围点缀着几朵祥云。
令颐羞红了脸,忙将那件寝衣抢回手里。
“这、这件不
能拿走!”
这是浔之哥哥给她念过玉兔故事后,她特意描了花样托绣娘定制的,是她最喜欢的寝衣!
刑嬷嬷板着脸:“看来世子妃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从今日起,老奴会好好教教您,什么才是侯府世子妃该有的体统。”
令颐可怜兮兮抱着寝衣,小脸发白,像大白天见到了夜叉。
*
令颐很快体会到了刑嬷嬷的恐怖。
屋内,刑嬷嬷拿出一把戒尺啪地敲在桌子上。
“说了多少次了,走路不要蹦跶着走!世子妃当自己是兔子吗?”
“什么是莲步,款步!慢慢走,不要晃!”
刑嬷嬷拿出一大串禁步挂在她的细腰上,
令颐纤细的腰肢顿时被压得一沉,差点没站稳。
刑嬷嬷一拍她肩膀:“就这样走两步!”
令颐战战兢兢走了几步,珠串一阵叮当乱响。
“重来,一步分八步走!裙摆不能晃,禁步要响得匀称!”
刑嬷嬷示范了一下,珠串轻盈相击,说不出的好听。
短短几丈距离,她走了一盏茶的时间。
“就这样走,世子妃得比老奴走得更慢才行。”
令颐惊掉了下巴。
这还只是开始。
不止走路,从晨起梳妆到夜寝熄灯,从执筷姿势到奉茶角度,每一处细节都要认真雕琢。
最让令颐头痛的是女红,她经常把丝线缠成乱麻,要么就是把指尖扎得通红。
刑嬷嬷板着脸扯过绣品。
“世子妃这针脚,连三岁孩童都不如,拆了重绣!”
短短几日,令颐就被折腾得蔫头耷脑,粉嘟嘟的脸颊瘦了一圈。
她啪叽一声瘫倒在桌子上,小猫一样有气无力哀嚎。
“赵管家,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啊,再不来他就见不到他可爱的妹妹了……”
赵福忠看着平日里活蹦乱跳的二姑娘被折腾成了小可怜,又是心疼又是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