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太皇太后还有何要事要交代?”
太皇太后端起茶盏,目光落在他身上。
语气转得温和家常:“颜卿啊,国事固然要紧,这家事,亦不可偏废。”
“哀家想着,不久便要为陛下甄选妃嫔了。你身为股肱之臣,又是陛下信重之人,那日不妨也来瞧瞧?”
“宫中许久未有喜事,添些热闹也好。”
颜彻唇边泛起温煦笑意。
“太后娘娘体恤,臣感念于心。只是这等场合,臣一介外男多有不便。”
“倒是舍妹令颐,时常念叨着想念长公主殿下。若太皇太后恩准,不妨让她代臣前去。”
太皇太后放下茶盏,脸上有一丝无奈。
这样的推脱之词,她已经听过很多回了。
颜彻位高权重,却始终孑然一身。
让人无从下手,无从收买。
这不娶亲的姿态,本身就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
“颜卿,”
太皇太后直视着他,语气加重了几分。
“哀家的意思,你当真不明白?”
颜彻神情坦然,再次欠身,语气坚定。
“太后娘娘厚爱,臣惶恐。只是臣心中已有所属,正在争取,不敢再作他想。”
“哦?”
太皇太后被勾起了兴趣,身子微微前倾。
“以颜卿的身份地位,放眼京城,何家闺秀不是趋之若鹜?竟还有需要你争取的女子?”
“哀家倒是好奇,是哪家的姑娘如此福缘深厚?”
颜彻道:“太皇太后恕罪,此时尚言之过早,臣还在争取的路上。”
他顿了顿,仿佛回味着什么。
“况且,有些风景,若唾手可得,岂非索然无味?臣更享受这求而不得的过程。”
“越是需要费心争取,才越显珍贵,也才越有意思。”
太皇太后心头一凛,看向他的目光越发复杂。
语气中的从容笃定和可怕的掌控欲,与他温文尔雅的外表显得那么不相符。
她失笑摇头:“罢了罢了,颜卿这心思哀家是越来越看不透了。感情之事,强求不得。”
“若将来成了,哀家定要喝一杯你的喜酒。”
颜彻恭敬行礼,姿态完美无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