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脸涨得通红,眼神慌
乱地整理着微乱的衣襟。
商雪湄仿佛没察觉到室内微妙的气氛,温婉地将汤盅放在桌上。
福身行礼:“大人,姜姑娘。”
“夜深露重,雪湄想着二位一路辛劳,便熬了些滋补的参鸡汤,给二位驱驱寒气。”
颜彻脸上的柔情蜜意瞬间收敛,恢复了一贯的疏离淡漠,淡淡颔首:“放下吧,有心了。”
商雪湄恭敬地福了福身,目光在令颐绯红的脸颊和颜彻微敞的领口处极快地掠过,垂眸退了出去。
门刚关上,颜彻便对候在外面的赵福忠吩咐道:“汤倒了。”
“是。”
赵福忠应声而入,动作麻利将那盅汤端了出去。
颜彻转向心绪不宁的令颐:“以后她送来的东西,不必入口,也别太接近此人。”
令颐一愣,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这个姐姐看起来……挺好的啊?”
在她单纯的认知里,商雪湄是个身世可怜、知恩图报的弱女子。
唯一特别的,可能就是她和哥哥有婚约这件事。
既然误会解开了,还是哥哥的故人,她不是应该更亲近才对吗?
颜彻没有解释:“听话,提防着点便是。”
令颐呆呆“哦”了一声。
*
回程的路上,商雪湄主动请缨照顾令颐。
她总是安静地待在角落,却时刻留意着令颐的需求,适时地递上茶水、点心,替令颐整理发髻。
面对这样小心翼翼的恭敬和体贴伺候,久而久之,令颐也不好意思再冷脸拒绝。
“姜姑娘,雪湄在扬州时,便听闻大人身边有位才貌双绝、心地纯善的妹妹,在扬州布施粥米,活人无数,美名远扬。”
她声音清泠,带着恰到好处的谦恭与亲近。
“如今得见,果真是明珠生辉。”
“难怪大人……视若珍宝。”
令颐没听出她的弦外之音,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商姐姐过誉了,你身子还未大好,快坐下歇着,这些小事不用劳烦你的。”
商雪湄微微欠身,姿态放得更低。
“姑娘折煞雪湄了,雪湄不过是一介下人,承蒙大人垂怜搭救,已是天大的恩德。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是雪湄的本分,还请姑娘莫要推辞。”
她言辞恳切,眼神温顺。
见她如此谦卑感恩,又提及是哥哥所救,令颐心中那点因婚约而起的芥蒂渐渐消散,戒备之心也放下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