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乖。”
马车内一时静谧温馨。
过了一会儿,颜彻才似不经意地提起:“前些日子让你整理的文稿,进展如何了?”
提到这个,令颐立刻来了精神,小脸焕发出光彩。
“哥哥!那些文稿太有意思了!我在整理的时候,才发现同文馆的学说真是博大精深,好多以前没留意的精妙之处都浮现出来了!”
随即想到什么,语气又带上了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
“那个……哥哥,我记得还有一些信件……好像在你那里?我……我能看看吗?”
小姑娘问得有些犹豫。
哥哥不愿提自己的过去,而那些信件里可能有他的往事。
令她意想不到的是,颜彻这次没有丝毫迟疑就同意了。
“可以,回头我命人去寻出来。”
“谢谢哥哥!”
几日后,颜彻的书房内。
下人已经将颜彻的书信搬到了令颐的桌子上,满满一大箱,整整齐齐码放着他多年的书信往来。
颜彻道:“都在这里了,想看哪封,自己挑。”
令颐小心翼翼拿起一封又一封,认真阅看。
很快,她惊喜地发现,匣子里竟珍藏着许多他们在彬江府事后的信笺!
有她小时候歪歪扭扭写给哥哥的涂鸦,有颜彻出远门时寄回的家书,还有记录着兄妹间琐碎趣事的便笺……
“这是那年我学放风筝结果挂在树上的事,哥哥你还写信跟有人说呀!”
“哇!这个!这是哥哥你第一次教我认字时写的字帖!”
“天呐,这封……是那年彬江府元宵节那日,我走丢了……”
像只快乐的小鸟,一会儿拿起这封,一会儿又拿起那封。
脸上洋溢着喜悦,纯粹而生动。
颜彻身子微微斜倚,目光静静地落在她身上。
一双凤眸越发深邃。
书房外。
一名侍女端着刚沏好的热茶和几碟精致点心,正要推门而入。
侍立在门边的赵福忠抬手拦住了她。
“不必送了,今晚大公子和二姑娘这里,茶水点心都免了。”
侍女有些不解,以往大公子都要给二姑娘准备好些吃食的。
赵福忠目光往那紧闭的门扉扫了一眼,再次无声地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