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由衷感慨:“大人真乃完人,连片刻都不曾懈怠。如此勤勉,实为我辈楷模啊。”
赵福忠看着他那副崇敬的模样,嘴角抽搐了一下。
是啊,接妹妹可不就是顶顶重要的大事嘛。
……
同文馆大门外,马车静静伫立。
颜彻等在车厢内,方才的冷厉锋芒早已敛去,眉宇间一片柔和。
散学的学子鱼贯而出,很快,那抹熟悉的小身影出现在门口。
“哥哥!”
令颐小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
车厢内暖意融融。令颐迫不及待地依偎在颜彻身侧,叽叽喳喳地讲述起今日课堂上的风波。
“明老先生讲诗文,竟有几位新来的同窗说是伤风败俗!我实在气不过,就站起来同他们辩了好久!”
她扬起小脸,满是骄傲。
“我说,情之所至,如日月经天,江河行地,何伤之有?老先生听了还夸了我几句呢!”
颜彻揉了揉她的发顶:“嗯,说得很好。不卑不亢,有理有据,颇有见地。”
令颐更开心了。
路过闹市,阵阵食物的香气飘入车厢。
颜彻问道:“可想吃些什么?糖炒栗子?还是新出炉的桂花糕?”
“糖炒栗子!”
“好。”
颜彻吩咐车夫去买,马车应声停在街边。
令颐小脑袋微微一歪。
她敏锐发现,哥哥如今很少自作主张给她带吃食。
多是这般在途中询问她的心意,让她即时挑选。
她心里一闪而过几分疑惑。
趁着小厮下车采买的间隙,车厢内只剩下兄妹二人。
颜彻开口道:“令颐,有件小事,哥哥想托付于你。”
令颐好奇抬起头。
她几乎没见过哥哥请人帮忙,还是让她帮忙。
“如今同文馆的学说,尤其是我与你师兄师姐们所倡导的理论,在各地学子心中渐有共鸣。可是路途遥远,能亲至京城求学者毕竟有限。”
“哥哥想请你帮忙,将我、还有馆中几位核心学子平日所著文章、所发议论,精心整理、勘校,汇集成册,便于刊印流传。”
他目光温和:“此事关乎思想传播,我需要一个心细如发、见解通透的人,不知妹妹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