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鸡叫声、宫人的喊声混成一片,她又惊又怕。
身旁的少年却笑得肆意张扬,仿佛这一切都让他无比畅快。
握着她纤细手腕的掌心越发滚烫起来。
*
清晨,礼部衙门。
颜彻坐于案前,目光扫过明黄绢帛上的朱批。
一旁的邵玉开口:“大人,若按常规流程,十日后便可推行此令。”
颜彻沉思片刻,道:“定在二十日后吧。”
邵玉迟疑着说:“可下官记得圣旨要求,越快越好。”
“稳妥一些,十五日筹备,三日内完成各州府文书递送。”
他将一本名册递给鲁贽。
“这些先前阻挠新政的世家名单,去查查他们的陈年旧账,给他们找些事做。”
鲁贽接过,拱手应道:“是,大人。”
待二人退下后,颜彻从桌旁拿出一封书信。
信纸上的簪花小楷清秀工整,皆是他手把手教的。
“哥哥安好?令颐在宫中一切顺遂。”
“九公主待我很好,淮容侯世子虽性情桀骜,但并未为难于我,哥哥不必忧心。”
他低眉浅笑,唇角微不可察弯了弯,随即又归于平静。
窗外蝉鸣渐起。
手边那本《月令》上,七月十八日那页被朱笔圈画着,旁边还画了一枚歪歪扭扭的寿桃。
是小女孩的手笔。
离生辰还有半年她便开始提醒他,生怕他忘记。
*
盛夏,骄阳似火,蛙鸣蝉噪。
令颐有气无力趴在桌上,软嫩的脸颊贴着桌面,挤出一团粉嫩的肉。
燕珩折腾了她数月,简直把她当专属小厮使唤。
芳菲和晴雪见状都心疼不已。
芳菲道:“要不,还是告诉大公子吧?这两个月燕世子日日让您抄书、跑腿,昨日竟还要您上树替他取风筝。”
“跟大公子说说,好让大公子给姑娘做主。”
晴雪附和:“是啊,姑娘看着憔悴了这么多,大公子若瞧见了不知该多心疼啊。”
令颐一直保持着和哥哥写信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