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番如同唱大戏般的吹捧,引得周围学子先是目瞪口呆,随即爆发出惊叹。
“李郎君!”
令颐被他这通天花乱坠的吹捧臊得不行。
“快别取笑我了!再这么胡说八道下去,玫瑰酥就不给你吃了!哪有这么离谱的呀!”
小姑娘嗔怪着,眼角眉梢却都是盈盈笑意。
半炷香时间后,钟声响起。
明老先生须发皆白,端坐案前,气质儒雅。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世间情意,无论男女之情,知己之交,乃至家国大义。”
“其深厚根基,往往不在于刹那的惊艳心动,而在于日复一日的相守与陪伴。”
老先生将诗文中的情感娓娓道来。
他的话语仿佛带着某种魔力,方才还喧闹的学堂此刻安静极了,只有老先生清朗有力的嗓音和书页翻动的沙沙轻响。
“陪伴,实乃情之所起,亦为情之所终。”
众人认真聆听,方才的喧闹气早已消散。
令颐亦是安静坐着,凝神静听。
指尖无意识在书页上描摹着“契阔”二字。
……
暮色四合,同文馆的屋檐染上层层霞光。
一阵清脆的马蹄声,黑盖马车停在同文馆的大门前。
令颐走出门,欢欢喜喜奔过去,三步两步钻进马车。
“哥哥,你来接我了呀!”
车内,颜彻已换上了常服。
玉冠高束,一袭淡雅的月白镶金绣袍,气度高华又不失清贵,平添几分居家的温润。
他放下书册,眸光温柔。
“答应你的话,何时不作数?”
说罢,指了指小几上的琉璃碗。
“刚从岭南运过来的,尝尝鲜。”
“记得不要吃多,你还在喝药,小心燥了身子。”
“好!”
令颐小心翼翼剥开外壳,露出莹白如玉的果肉。
指尖稍一用力,清甜的汁水便“噗”地溢了出来,沾得她满手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