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那点小得意还没来得及完全绽放。
背对着他的颜彻忽然转过身。
令颐吓得不轻,以为自己激怒他了,赶紧闭上眼。
谁知,他只是将她轻轻抱进了怀里。
小姑娘懵了:“诶?”
颜彻低下头,线条优美的下颌抵着她的发顶,叹了一口气。
那种珍视感,与他方才的狼狈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哥哥?”
她轻唤道,小脑袋却被按在他胸前,动弹不得。
过了片刻,他才缓缓松开她,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平稳。
“我没事,妹妹不必操心我。”
他顿了顿,慢条斯理补充:“我先出去,妹妹穿好自己的衣服后就喊我。”
“记得,要穿好。”
他目光意有所指转向屏风上风。
令颐一头雾水,顺着他的目光茫然望去。
只见屏风顶端那雕花的横梁上,赫然挂着她的粉色小衣!
是她昨夜沐浴后搭上去的!还是非常招摇地悬挂在那里!
“啊——!”
她手忙脚乱地跳下床,扑向屏风,一把将那罪魁祸首扯下来死死攥在怀里。
“我、我昨夜沐浴后搭上去的,我忘了……”
颜彻看着她的慌乱羞窘,笑了笑,离开了房间。
像一个优雅夺回主导权的掌控者。
*
官船到达宝应县码头。
到宝应后,张县令知晓这位颜大人的分量,仪仗、车马、宴席,皆是以最高规格招待。
这日,赵福忠躬身入内。
“大公子,有动静了。”
颜彻端坐案前,修长的手指翻动着几卷宝应县的《盐务纪要》。
他并未抬头,淡淡道:“风向如何?”
“盐枭陈老五那边,按您的吩咐,漏了点风声。说朝廷派来的这位颜大人年轻面嫩,只知风花雪月,对盐务一窍不通,途经宝应不过是走个过场。”
“他们信了七分,这几日出货量陡增,联络也频繁了许多,看架势是想收手前大捞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