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
莫名地,脑子里又闪过那日那人的话:
“。。。。。。为奴为婢。。。。。。类同资财。。。。。。克己卑顺。。。。。。”
锋利得像把刀,每每回想起来,胸口都一阵余痛。
老太太要见她做什么?是她哪里没做对吗?是刚刚摔倒的事儿吗?还是有人翻出她前不久与侯爷对峙一事了?
一路栖栖遑遑。
从院门至厅堂后门,每走一步,宋妍便觉自己的腿脚又沉重一分。
及至到后门时,她面色都有些发白,额角已被细汗打湿。
“知画姑娘,人我已带来了。”
一句“知画”,将宋妍有些涣散的理智唤了回来,她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这是怎么了?”知画一把抓住宋妍的手,“怎么脸色是这般?手也这么冷?”
宋妍此时已完全平复下来,朝知画抿唇微微笑了笑:“我没事。。。。。”
知画一面打发了小丫头子进去通传,一面安抚她道:“你莫害怕,老太太是要赏你的,你只开开心心地领赏就是了。”
宋妍有些不解:“为何——”
“那道象牙步鱼可是你做的?”
宋妍一下就明白过来了,“原是如此。。。。。。”
“这就对了。”
此时通传的小丫头子又走了出来:“瑞雪姐姐,唤你进去哩!”
宋妍方得重进画楼,途径一条廊道,绕过胡梯,进得厅中,才见那十二扇马踏祥云隔扇门已全部卸下,天光通透,正好看得院中小戏台上的唱念做打。
“奴婢瑞雪给老太太请安!”宋妍规规矩矩地磕拜道。
“今日这鱼,我甚是喜欢。你竟不是厨房的?”卫老太太和善询问道。
“回老太太的话,奴婢是浆洗房的,今日是按惯例抽调至厨房帮忙的。”说多错多,宋妍一板一眼地,上面问什么,她便答什么。
“浆洗房?”卫老太太沉吟了几声,“前些日子从浆洗房出去一个张婆子,可是你捅落出来的?”
宋妍心登登登连跳好几下:“是。。。。。。奴婢。”
怎的现在要秋后算账了。。。。。。
忽的,一声童音饱含关护之情地岔进来:“日前也是她救的孙女呢!祖母可要好好赏她!”
是卫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