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妍却只留心那三十两白银,不过转瞬收回了目光,领赏,跪谢拜恩。
“好好干,少不了你的好儿。”芳妈妈临走前,还不忘与宋妍画个饼。
宋妍心里一声冷笑。
什么好儿?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的好儿?
“你若觉着我会从此感戴你,你便想错了!”采月捂着红肿热痛的脸颊子,眼眶红红的含着要掉不掉的泪,气咻咻地撂下狠话,一径奔出院外。
“这等以怨报德的白眼狼,你何苦去帮她?”
知画心系宋妍,并未与芳妈妈一行人回去,留下来与宋妍作陪一会。
“欺山莫欺水,欺人莫欺心,她心气儿恁地高的一个人,这般受辱。。。。。。罪不至此。”
其实,宋妍刚刚在采月身上,竟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她到底没与知画倾说,知画估计也不会懂。
“来,这两支钗子,刚好咱俩一人一支。”宋妍将银钗递给知画。
知画杏目骤璨,笑靥如花:“果真送我?”
宋妍墨色眸中划过一道狡黠,“假的,逗你顽的。”说着,作势收回手。
“诶!既送与我了,便是我的!岂有收回的道理?”知画一行说,一行笑着将钗子抢了回来。
宋妍抿嘴发笑。
“哎哟,可算是见你笑了!”知画手里把玩着钗子,向着宋妍歪头发问:“你今儿怎地不高兴?”
宋妍摇了摇头,略敛了笑,没说话。
“你这样可不成,主子赏了你,你就得高兴些,也好堵住那些小人的嘴,”知画苦口婆心,“免得风言风语的传到主子耳朵里,惹得主子厌了你。”
宋妍心知知画这番话是真心替她打算,可这几句话尤似一根火绳,将宋妍心里憋了两日的气性彻底引爆了。
这样任人搓圆捏匾的日子,她是一日也不想过了。
宋妍拉着知画至廊檐下一方净地,低声相问:“知画,你曾说老太太房里的绣书月前赎身出了府,你可知她赎身银是几何?”
“赎身银?难不成。。。。。。你要自己给自己赎身!?”知画噗嗤一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看着宋妍摇头直笑。
宋妍不解:“怎么了?哪儿不对么?”
知画指头尖儿轻戳了宋妍脑门一下,“这儿不对。”
宋妍欲开口时,便听知画一叹:“人人都削尖了脑袋想挤进来讨个差事,你倒好,到手的饭碗上赶着要砸了,你究竟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