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轩懂事地点点头,紧紧拉住弟弟的手,在一名奉军士兵的引导下,快步走向后堂。
待两个孩子离开,李彻的目光重新变得锐利。
他扫过跪了一地的宗室,对淮安郡王和杜辅机吩咐道:“淮安王叔,杜公。”
“臣在!”两人立刻应声。
“将这些。。。。。。”李彻的手随意地划了一圈,将那些跪着的宗室都包括了进去,“真心也好,假意也罢,暂且愿意归顺朕的,带到偏厅看管。”
“其余冥顽不灵、与陇西郡王勾结甚深的,单独关押,严加看管。等朕处理完正事,再行发落!”
李彻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却让那些刚刚被迫跪下的宗亲们浑身一凛,心中更是七上八下。
这位新帝的手段太过强硬,他们吃不准这发落二字究竟意味着什么。
“臣遵旨!”淮安郡王和杜辅机立刻领命。
杜辅机一挥手,早已候在厅外的杜家心腹护卫立刻上前,开始区分并押送这些宗亲。
往日高高在上的宗亲们无一人敢反抗,只能垂头丧气地被带走。
很快,喧闹的大厅变得空旷起来。
只剩下李彻、淮安郡王、杜辅机以及寥寥数位经过筛选,被认为较为可靠的宗室代表。
李彻走到主位坐下,没有任何寒暄,直接切入主题:“王叔,杜公,如今长安城中,有多少兵马是你们能确保调动的?”
杜辅机和淮安郡王对视一眼,由杜辅机率先开口:“回陛下,城中兵马主要分三部分。”
“一是原长安府的城防营,约五千人,但战力普通,且内部派系混杂,臣能影响其中大约两千人,主要是南城和西城的几个校尉。”
“二是各家宗室和世家的私兵部曲,数量庞大但互不统属,如今陇西郡王一系倒台,其部曲群龙无首,或可威逼利诱。”
“三是原本秦王殿下留下的部分旧部,大约有三千精锐,被分散安置在城外几个庄园,一直被朝廷和世家忌惮,其将领可争取。”
淮安郡王接口道:“九门之中,明德门、启夏门的守将曾是臣旧部,心向陛下,臣有把握让他们听令。”
“安化门、延兴门的守将态度暧昧,但家族产业多在长安,或可以利害说之。”
“最麻烦的是北面的金光门和景曜门,守将是韦家的人,是世家的铁杆,绝无可能归顺。”
李彻一边听着,脑中飞速盘算着。
片刻后,他看向杜辅机和淮安郡王:“你们立刻派人,去联系所有你们认为可以争取的将领、校尉,特别是秦王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