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只得狠狠瞪了狗娃一眼,悻悻退了出去,和刘管事一左一右守在院门口。
院内只剩下杜辅机和狗娃两人,杜辅机负手而立:“现在,可以说了吗?”
狗娃却不说话,而是开始解自己那件破褂子的扣子。
杜辅机眉头皱得更紧,不明所以。
狗娃转过身,瘦小黑黝的后背上露出朱红刺眼的玺印。
饶是杜辅机数十年宦海沉浮,自觉已经练出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养气功夫,在看清那八个字的瞬间,脸上的血色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不由自主地踉跄了一下,向后倒退半步才勉强站稳。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传国玉玺!
这东西。。。。。。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一个乡下娃娃的后背上?!
仔细看那印泥的颜色,那笔画的韵味。。。。。。绝非仿造!
一瞬间,无数念头电光石火般在杜辅机脑中炸开:是他!他来了?!
那位竟然跑到长安来了,胆子可真够大的,不远处可就有朝廷军队驻扎啊!
杜辅机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他死死盯着那个印记,半晌没有说话。
守在院门口的管家听到里面没了动静,忍不住探头小声问道:“二爷?没事吧?”
一直竖着耳朵偷听的刘管事,仗着平日几分脸面,竟也自作聪明地探头谄媚道:
“二爷?可是那不知死活的小子拿出了什么污秽破玩意,脏了您的眼?”
“您息怒,莫要气坏了身子骨,小人这就把他拖出去狠狠教训。。。。。。”
他话未说完,杜辅机猛地转头。
原本震惊失色的脸上瞬间布满寒霜,厉声呵斥道:“放肆!谁让你窥探的,我方才是不是让你退下?!”
刘管事被吓得一哆嗦,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杜辅机对着院外喝道:“来人!”
两名守在门外的健壮家丁立刻应声而入。
杜辅机指着脸色煞白的刘管事,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
“把这不知尊卑、妄议是非的狗才拖下去掌嘴!打到他再也说不出半个字为止!”
听到杜辅机这么说,刘管事彻底懵了。
他完全不明白,自己一句讨好表功的话,怎么会引来如此严厉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