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扎小人就是想让白策离她远点,结果她还要把他带回去!
他这边怒火中烧,
那边裴朝朝却又笑了,靠近他一点,手落在他掌心,轻轻把他攥紧的手掰开:“都快把你自己掌心掐破了,不疼吗?”
“刚才我都没叫你帮我,你不还是用咒术,帮我隔空就把他弄得遍体鳞伤,动都动不了吗?”她已经猜到白策身上的伤是白辞做的,于是又提起这事,指尖点在白辞掌心轻轻勾了一下,声线柔软地哄:“现在再帮我把他扛回去,怎么就不愿意了?”
她心情好,也不吝惜多哄哄他。
她说话做事是毫无章法可言的,和她发脾气,可能下一秒会被她用最温柔的声线反制,她有的是办法让人憋屈,可也有可能会被她哄一哄,她随意漏出来的一两句哄人话,居然就可以把人怒火中烧的情绪全部浇灭。
凭什么她能这么容易呢?
白辞从来没有一刻这样清晰地感知到,他像个提线木偶,而操控他的线,在她手里。
他感到有点不平衡,强撑着那种高高在上而讥诮的态度,讽刺她自作多情:“因为我刚才根本没想过要帮你放倒他。”
他说完这话,余光看见她手指被划伤一道。
应该是刚才被白策带倒在地上,用手撑地时被木门残片划伤的。
最可笑的是——
他刚摆出这样高高在上的姿态,说完讥讽的话,然后现在再回过神来,就看见自己已经本能地捏住她手指。
白辞:“……”
他顿了下,眼眸和结了霜一样,凉凉的,抬了抬手,像是想把她的手甩出去。
然而下一秒,他只是松开手,拿了张干净手帕,撕下一小条来。
然后他又抓住她的手指,冷着脸一言不发地给她包扎起来。
布条刚缠上她指尖一点,
她手指却动了动。
白辞略有不耐地抬起眼,想叫她别乱动,结果一抬眼,就对上她的眼睛。
她垂着眼,像已经饶有兴味地看了他有一会了,这时候才叹了口气:“原来刚才放倒他不是为了帮我。”
她有点惋惜道:“我原本还在想,你真的是什么时候都能帮着我,和别人都不一样。知道我想带走他,又怕我打不过,就在背后默默帮我放倒他。”
她慢条斯把手指抽走,温和笑道:“那是我自作多情了。”
白辞猛地捏紧了她的手指,没让她抽走,声音凉凉的:“别动。”
裴朝朝闻言,就没有再动。
白辞手背绷紧了,青筋突出来,显得他的手更漂亮修长,他沉默着帮她清了伤口上结痂的血块,然后扯住两端,帮她包扎好,才出声问:“你要把白策带回去干什么?”
裴朝朝说:“问两句话。”
白辞皱眉:“就问两句话,不能在这问?非要带回去?”
裴朝朝看了他一会,突然笑了:“因为你说要找我,所以我才要把他带回去啊。”
白辞不解地看着他。
裴朝朝说:“我要问的话,他肯定不愿意回答,要耗很久,所以带回去问,不耽误你找我。”